胡娇故作轻松道。
“怎么着,你梦到我穿个红色连衣裙和漆皮红色高跟鞋?”
刘长生点点头,想到梦里的一切心里有些堵得慌。
胡娇看到他的样子,有些不忍,谎道。
“傻瓜,你啥时候看到过我有这么一身衣服和靴子?”
刘长生摇摇头,肯定道。
“娇娇姐,这个你就不要骗我了。刚才你的反应就是已经说明你确实是有一件红色连衣和一双红色的漆皮高跟靴。”
胡娇知道瞒不过他,那个老道士葛天师,整天就交他这些东西。看人表情,预测别人对于事物的反应,自己以前也跟着学了点。
心里骂了就死老头,不教些好东西。尽教些歪的邪的,看以后自己还给不给他送酒喝。
胡娇不高兴道。
“看来这些年跟着葛天师教你的那点东西,你学的倒是不错。那你说说,到底我为什么回来?”
刘长生愣住,为什么回来?这个他想过,心里有些明白,但是有些话直接说出来有些矫情。
刘长生扭扭捏捏半天,硬是没说出话来。
胡也没让他继续磨叽,直接道。
“这一次回来后的危险程度,在岳麓山的时候校长已经跟我说过了。本来我是不打算这样急匆匆的回来的。但是校长说这次的情况很危险。那我就不的不回来了。长生,如果我不能和你一起患难。日后,我就没有勇气理所当然的站在你身边,享受你的荣耀。你不要想太多,你不欠我的,这只是我本来就应该做的。”
刘长生盯着胡娇的眼睛,有些艰难的开口道。
“娇娇姐,你怕死吗?”
胡娇白了他一眼。
“怎么,你人还没娶过门,就想让我为你去死吗?”
刘长生苦笑摇头道。
“娇娇姐,我没有开玩笑。如果到时你觉得事不可为的时候。你就回胡家,让咱爹送你回岳麓山去。世间没有必要弄这么多同生共死的苦命鸳鸯。你我也都年轻,说句不好的话,你活着。到时我真的要死了,我也好说日后会有人为我报仇这句狠话。”
胡娇没想刘长生会这么说,有些生气,一个栗子敲他头上,刘长生没躲,被敲个正着,挡挡作响。
胡娇哪想到他会傻不拉几的连躲都不躲,挡挡作响的声音把她自己都吓一大跳。她立马后悔力气用大了,心里有些怯意的看着刘长生。
只见他一动不动,眼睛直直的看着水库的水面上,手上拳头握得死死的,眼睛通红,有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
这是她认识长生以来,第一次一日之间见到他两次眼眶发红。她不知道他今天梦到了什么,可是现在的刘长生身上挥之不去的哀伤气息里面有太多她陌生的东西。
娇娇姐,你怕死吗?问的到底是她,还是他在问自己。
胡娇上前一步,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刘长生回过神来,用手摸了一下眼睛,才对着她笑。笑容如同今天上课的时候,干净温暖。
不知道为何,胡娇看到这个笑容,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刘长生看到她流泪,迅速从兜里掏出一个油纸包住的东西。他轻轻撒开油纸,再撕开里面一层雪白的绢纸,最里面是一条雪白到刺眼的手绢。刘长生想要拿起去帮她把眼泪擦干。后来看看自己长年铲煤,指甲缝里还有些脏兮兮的手。
只能把手绢连同油纸包轻轻的递给胡娇,胡娇看到如此雪白无暇的手绢,哭的撕心裂肺。
这是一个承诺,小时候有次自己不知道什么事情哭的很厉害。
这小子拿着一块脏兮兮像抹布一样的手绢给自己。
当时自己正在生气,直接说。
“脏死了。”
他也不生气,嬉皮笑脸道。
“没事,娇娇姐我以后找块世间最白的手绢带在身上,我随时准备着,记得哭的时候找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