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泰与宇文韬一直被慕容恪留在身旁当做参谋,根本没有机会前往一线作战。
久而久之两兄弟都有一种被猜忌的感觉,但他们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可去的地方。
不过他们最近看到一个新的机会,慕容恪现在担心他越过长城防线会不会刺激到关内的诸侯。
若是有关内的诸侯借着讨伐他的名义扩展自己的权势,单凭慕容恪手下那几个人根本不可能赢。
更何况那些诸侯野心勃勃,在他们眼中慕容恪只是一个傻乎乎的“绵羊”而已。
现在是牵一发动全身,慕容恪要从大局方向开始考虑。
他派出宇文泰出使涿郡,在涿郡与贺若六思成协议,双方秘密结成攻守同盟,但这还远远不够。
现在最难办的一个是朝廷的态度,一个是公输表的意愿。若是公输表借着讨伐游牧民族的名义进军幽州,那可就坏事了。
而且公输表与公输韶之间的边境摩擦逐渐平息,双方都不想在短时间内贸然与对方开战。
就在这时宇文泰献计,他知道公输表家中并不安稳,打算以此作为突破口谋求公输表放弃干预。
他先是派自己弟弟宇文韬出使公输表,表示慕容恪打算和公输表结为同盟。
公输表周围的谋士也都劝公输表拒绝这次结盟,并且让公输表随时准备干预慕容家内战。
公输表果然还是婉言拒绝了联盟,但宇文涛此行的目的并不是来找公输表结盟,而是密会他的儿子公输湘并诱导他。
前几日公输表刚刚把自己的儿子公输炆封为临淄侯,这引起了他长子公输湘的不满。
临淄侯与齐王之间没有有什么区别,这不就是变相的在加强幼子的权势吗,公输湘有些坐立不安。
公输湘的母亲前几日打算劝公输表给自己儿子封地,公输表却直接拒绝并转头就走。
看样子公输表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若是公输湘再不思变。恐怕公输炆将会成为公输表的继承人。
宇文泰贿赂公输输表身旁的重要谋士,在一次宴会上那个谋士给公输表讲起了郑庄公的故事。
若是一味的偏爱幼子可能会给未来的继承造成障碍,这个道理公输表一听就明白。
宴会结束他召见公输湘来到书房密谈,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了些什么,人们只知道此夜之后北方局势大变。
长子公输湘领冀州牧,次子公输炆领青州牧,卢祖同领豫州牧而公输表自己担任兖州牧。
此举更是加深了公输表一系的分裂,但公输表确认为他已经给他的子嗣创造了公平竞争的环境。
哪里有什么公平竞争都不过是夺权的口号而已。公输表在世时还能压制他们,若是他不在了呢。
公输湘心满意足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宇文泰、宇文韬也完成使命返回到慕容恪的身旁。
现在要做的只是等待而已,无论是是公输湘还是公输炆,他们都不会让慕容恪失望的。
看着眼前的长城,慕容恪却笑着扬长而去,现在时机还未到。
转眼间已过去五年,公输表的身体一不如一。最开始他还可以自己处理政务,现如今已经要托付他的谋士们处理。
而且公输表总觉得自己的记忆力越来越差,经常站在一个地方愣神,什么都不想就是发呆。
他那脾气也越发暴躁,动不动就要辱骂他人。他也意识到自己出了问题。但每次大夫都只是心火而已很正常,调养一阵就好。
直到最近大甚至已经咳出血来,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即将大限将至,但他的孩子却不在他的身旁。
公输表瘫在床上,他命令手下去将自己的儿子以及卢祖同一同叫回邺城,他有要事要。
当公输表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发现床边已经跪满了人,那些韧着头有的甚至还在哭泣。
他一眼就认出跪在床前的是自己的两个儿子,他颤巍巍的示意公输湘与公输炆上前。
公输表道:“湘儿,你虽然有勇有谋但大局上还是略逊一筹。炆儿,你虽然有大局意识但是武略不如你哥哥。只有你们两个人齐心协力,家族才可能延传下去。”
到这儿,公输表突然猛咳不已,大家都上前搀扶,但是已经为时已晚。公输表突然伸出手满脸恐惧的道:“不是我,我只是我,只是被被要挟的。”
突然间风雨大作雷鸣声响彻在众人耳畔,公输表再死的时候就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死了都没有瞑目。
虽然大家都是哭成一片,但公输表的基业是早已是分崩离析。
公输湘自诩为父亲的继承者,而共述文却直接回怼过去,称是公输湘一直在下毒谋害父亲。
公输表才刚躺进棺材里尸骨未寒,他的两个儿子就在灵堂为了争夺遗产争吵起来。
中郎将秦游忍无可忍站出来指责他们。“主攻尸骨未寒,你们就为争夺遗产在此喧哗,成何体统!”
公输湘冷笑道:“这是我们家的事与你何干。”,公输炆却是整理一下衣袖对公输表的灵柩跪下行礼。
“假仁假义,你若是真心想为父亲按着想,就不应该来争夺这些。”
“我孝敬父亲,但并不代表我会放弃我本就该得到的东西,兄长何必在灵堂之上咄咄逼人。”
在场的众人也是纷纷劝公输湘下跪认错,公出湘握紧拳头但他最终还是跪下向灵柩磕头认错。
公输炆起身道:“现已到中午,我早已让后厨备好食物,诸位请到后面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