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刚到,太阳还没出来,小溪村已经完全忙开了。
妇女们已经都起床忙着煮早饭,小屁孩一个个不是在帮忙烧火,就是几个人凑一堆的在瞎玩,而那些半大小子和汉子们早就在地里忙活开了。
等到饭菜煮好了,妇女们便会带着小屁孩们一起给他们的爸爸哥哥们一起送去。村子里就又重新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几个走不动路的老人。
顾言坐在家门口的小石板上,望眼欲穿的看着村口顾李氏的身影。
小猴子提着一壶茶水,跟着他妈一眼一晃的从顾言门口经过。‘
“小眼,你还没好啊。”小猴子平时和顾言玩的挺好,看到顾言一个人坐着就停下来和顾言开始扯。。
“你要像我一样平常多动动,身体才会好。”诸如此类,巴拉巴拉。
这小猴子不仅话多还好动,一边说水壶一边乱摇,水壶的水都快被洒出来了。
他妈也是顾言三堂婶都看不下去了,一把揪住小猴子的耳朵,半拖半拉的走了,而小猴子像没事人一样,比拿走还回头给顾言做鬼脸。
而我们的主人公顾言更是满脸无奈。
在山里长大的小孩一般都是精瘦精瘦的,因为常年被日晒雨淋的缘故,皮肤也是黝黑黝黑的,刚走过的小猴子就是个代表,除了毛少点其他的就和猴子差不了多少了。
而顾言却是个例外,虽然也是瘦瘦小小的,却又白嫩多了。从懂事以来,顾言就经常生病,什么头疼脑热,发烧感冒的隔几天就会生一次。村里的长老说是出生时元气不足,身体虚弱,因此什么草草药药、汤汤水水的是都没有断过。而身体却是没有什么变化,因此他爸妈也比较少让他去山上忙活。
顾言六岁那年,看到其他小孩在山上乱跑,耐不住寂寞。跟着一群一个小屁孩去山里晃荡,结果大中午的在山上晕了过去,其他小孩也没有注意,直到回家之后才发现。他老爸老妈担心的要死,几乎叫了全村的人,找遍了附近的山头才找到了顾言。不过好笑的是顾言当时还趴在大树下的一个草丛里,一点事都没有。当然,回家之后,顾言被男女组合双打了一顿,又关在房子里一个月之久。
这种情况发生过好几次,慢慢的顾言也就接受了这个现实,不会继续和小伙伴去山上闹腾。大部分的时间里顾言都是自己一个人乖乖的坐在家门口,看着小伙伴人来人往,当然,这些都挡不住他的想法,每天无所事事的时候顾言总是会幻想,幻想着自己有一天练成绝世神功,或者突然来了个白胡子老爷爷神功灌顶,然后带着这群小伙伴们驰骋山林。把这附近山头的兔子狐狸杀个鸡犬不宁。
当然,我们顾言也不是整天一点事都不干,在身体还过得去的时候,顾言就会去山腰的长老家给长老打下手。
长老可以算是这个村里为数不多的学识渊博的人,平常的祭祀,祭天等等都是他主持,并且也负责村里的大小伤病的治疗。日常村里人在山上采摘的草药和兽骨虫豸之类的都会送到这里来。所以山腰的旁边专门隔了一个大大的草坪就是用来晾晒各种草药的。
顾言每天来上就是帮忙把那些从山里带回来的草药进行分类,把新鲜的药草晾晒成干,比较闲的时间,长老还会教导顾言各种草药的差别和功效,以及如何配置成不同效果的配方。不知道是久病成良医,还是上天给他开了一扇窗,顾言在这方面挺有天赋,小小年纪就已经把大部分的药草的长相特征记住了,现在已经在长老的教导下开始学习药草的功效和草药的配方的搭配。
从辈分上来说,长老是顾言叔公辈的。顾言叫了声叔公就自己去挑分草药了。
今天的新鲜的药草比平常多了很多,顾言花了比较多的时间挑挑捡捡。长老在一旁搭配药草,时不时的过来指点一下顾言。
“小言,你等下把这些三七整理出来,然后全部磨成粉,等下那些叔叔伯伯回来之后用得到。”
“叔公,为什么每年都要和隔壁村的争水呢?几个叔叔伯伯回来就是一身的伤,连床都下不了,要休息几个月才好呢。”顾言一边捣腾着草药,一边不满的发问。
争水,对小溪村来说,不是简单的一个活动,而是一场关乎整个村子存亡的战斗。
小溪村和隔壁的长溪村在这片不大的土地上一起生活几百年。两个邻居的状态完全谈不上什么和睦,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世仇。
望月溪,是这片山林方圆几百公里唯一的一条比较大的小溪。当初小溪村和隔壁村的祖先们前后脚来到这里定居,就开始了不断的摩擦。
两个村都沿着溪边开垦了一大片的农田,平时的抽水灌溉全部依靠这个小溪。溪里水量足的时候一切都没有问题,碰到干旱的时年就不可避免的发生摩擦。
摩擦严重的时候两个村庄的所有劳动力都参加了争斗,死伤无算。
后来,具体是什么时候慢慢平息也没有具体的时间,根据祖上留下的说法是大城里来了一个大侠,调解了这场冲突。并留下了每年通过比斗来争水的传统。
不过虽然两个村不再像之前的那样发生你死我活的冲突。但祖祖辈辈流下的鲜血让他们仍然相互仇视。几百年下来。两个村时不时的都会发生大大小小的摩擦,双方见面时都是怒目相向,姻缘上面的来往更是没有出现过一出。
长老摸了摸顾言的小脑袋,语重心长的说道“在这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