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江云祁等人?
留给杜秋枫处理是最好不过了。
杜秋枫本来就活泼,周霁虽然是军人,但是平常时候也没有军人的严肃,所以聊得也算轻松。
江云祁还在,段如风不可能丢下人就走。
季节打了个哈欠,懒懒散散的抹去眼角因哈欠溢出的生理性眼泪。
萧袅袅,“小节困了?走吧,我带你去房间。”
季节含着水雾的眼眸一转,看向段如风。
少年红唇齿白,眼神迷离微软,让段如风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了一下。
“去吧,我晚点就休息。”
季节点点头,起身跟着萧袅袅走。
萧袅袅头也不回的对段如风道,“就在二楼转弯处第一间。”
段如风笑了笑,继续默默的听着杜秋枫和他们的谈话,偶尔回应一两句。
大家相处久了,也就知道季节不能和女性有过多的接触,晚上也不敢一个人睡,所以后来再安排房间,都是让段如风和季节一间房,房间里都是准备好的双人用品。
一般而言,就还会多出一张可折叠的简易床来。
只是,那通常是用不到的。
为此,知道这事儿的时候,杜秋枫还发出疑问过。
“要是以后如风哥有了女朋友,小节你咋办?”
季节毫不在意的挥挥手,“和钟弃也可以啊,那小子还小,起码能撑个四五年吧?”
段如风保持沉默,大家也觉得有什么,反正也只是随口一问。
——
季节一个人是真的没办法入睡,而且如果只有他自己的话,晚上的时候房门必须是锁死的,灯也必须是开着的,窗户也要关上,窗帘不可以晃动,风扇的声音也不可以有,甚至连厕所的门也要关紧,季节晚上一个人是宁愿憋死也不会去上厕所的,因为里面有镜子,还有他不愿想起的回忆。
所以季节进了房间,也没有休息,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看窗外的风景。
季节走了之后,江云祁明显感受到了段如风的心不在焉。
段如风很稳重,几乎没有什么异样,但是他偶尔看一下的时间的举动,已经表现得明明白白。
他很不耐烦。
江云祁挑了挑眉。
“时间不早了,大家不如早点休息。”
周霁适当的露出了疲惫的样子。
杜秋枫笑的露出了八颗标准的牙齿,大大咧咧的,让人无法设防,“啊,这太不好意思了,这一聊起来就忘记时间了,请跟我来吧,希望你们今晚能愉快的休息。”
江云祁起身,朝段如风颔首。
段如风推了推眼镜,表情控制一贯的完美。
他笑了笑,对上江云祁意味深长的眼神,“江军长,务必好好休息。”
江云祁扯了扯嘴角,说不出的僵硬,“你也是。”
段如风目送他们去了杜秋枫那边,而后消失在拐弯处,才步伐略急的走向二楼。
房门锁的紧紧的。
段如风敲了三下门,重复了三次。
“季节,是我。”
门后,季节嘟了嘟嘴,然后揉着眼睛去开门。
“段小二你好慢,都要十二点了。”
段如风反手关上门,扯了扯领子,走去洗澡房。
“下次不会这么晚了,睡吧。”
季节又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爬上床,“那你下一次要再快一点。”
段如风的声音隔着布满水雾的玻璃门传出来,“好。”
季节就像得了棒棒糖的小朋友,高高兴兴的在床上趴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段如风速战速决,要出去了才发现衣服换洗的衣服的都在季节空间里,现在翻遍整个浴室,也只有一条浴巾。
段如风看了那条浴巾三秒,认命的把它围在腰间。
出去之后,段如风先去看了看季节。
果然,睡得像小猪一样,发出了细微的呼噜呼噜声,并不吵人,甚至有些可爱。
这是季节疲累的时候才会发出声音。
段如风把他的一条腿和一只手放回到被子里,才慢慢悠悠的取了一条干净的一次性毛巾擦拭头发。
担心把寒气传给季节,他还特意坐远了一些,既能时刻注意到季节的小动作,也不至于太近把人吵醒。
放在以前,睡着的季节是难得安静的模样,乖乖巧巧的。
现在,睡着的季节就是难得有点活泼样子的,不舒服了会皱皱鼻子,舒服了会哼唧两声,一点也不设防,一下子就让人软到心里去了。
段如风看着看着,眼里就多了几分沉迷,少了几分清醒。
小时候的季节就像现在的季节,安静,沉默,生人勿近。
还记得程辞第一次带他去见季节的时候,他就因为想要触碰这个小刺猬险些被咬了一口。
最终当然是没被咬到的。
被咬到的是程辞。
他至今还记得季节那呆呆的懵懵懂懂却快要哭出来的眼神。
明明咬了人,却是那样一副委屈的样子。
那时候,段如风就开始讨厌这个满身是刺的小孩。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季节会委屈,是因为咬的人是他在乎的人。
那个时候他不明白程辞为什么要阻止他咬段如风,认为程辞不再在乎他,所以委屈。
并不是想要得到程辞的怜惜,所以故作委屈。
那一次,季节咬的出了血。
程辞一句话都没有说,没有责备,没有道理,他只是那么冷冷的看着季节。
从那之后,季节就再也没有咬过人。
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