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厚着脸皮道:“大小姐,夫人出来的匆忙。只带了两个丫环。请你的丫环也帮着一块找找”;
天色严寒。乔思婉将方嬷嬷留在听暖阁,身边只带了红玉和文秀,她听到王妈妈这么说。不由笑道:“妈妈要用人直说便好了。文秀,你去帮着夫人找一找。”
王妈妈领着三个丫环离开,只刺下虞美娘、乔思婉和红玉三个人继续往前走。
虞美娘道:“婉儿,我要你来陪我,原是我有内心话要同你说。”
果然来了。乔思婉一笑:“娘有甚么话尽可以说。”
虞美娘眯眼看着乔思婉,低声道:“婉儿年纪也不小了吧。”
乔思婉温柔地笑:“祖母说我还是个小孩子呢!”
虞美娘微含笑道:“这话是老太太心疼你。大姐在你这个年纪上侯府提亲的人都踏破门槛了,说真的,我们如此的人家。便是女士年纪小。先定下也没甚么的。”
乔思婉淡淡道:“娘是嫌弃女儿了?想让女儿早点离开家?”
虞美娘眼中寒光闪过。口中却娇嗔:“这怎么可能?娘是全心全意为了您好,善人家的少爷留不住,等你到了十五岁再筹谋,只怕找不到善人家…乔思婉垂着眼道:“我年纪太小。如此的事儿娘还是不要和我商议的好。爹爹和祖母晓得了只怕要生气的。”
虞美娘心中哄笑。突然拉了乔思婉的手,叹道:“不幸的孩子。我何尝喜悦和你谈这些。只是你亲娘早逝,老爷公务忙碌。老太太近些年也不问事,惟有我是你的亲生姨娘。待你连续视如己出的,这些话说给外人听自然是隐讳,我们娘儿俩之间又有甚么说不得的!你也该多为自己希望希望。”
说的情真意切,眼睛里还微微闪灼着泪光,如果乔思婉没有重生一世,全部想不到虞美娘的演技已经到了入迷入化的境界,现在她一丝一毫的打动都没有。惟有数不尽的厌恶之感,淡淡道:“娘这话却说岔了。我有祖母心疼,有爹爹照拂,将来另有弟弟可以依靠。又有甚么不幸的地方呢?倒是娘你自己身子不好。便无需为这些琐事担忧了。”
虞美娘内心一凛。其实有些恼怒,嘴里却说:“婉儿。我说句不中听的话。老太太虽说和善。究竟不是亲娘。便算想为你思量,她年纪大也顾不上了。你爹爹又是个懵懂的。你还是应该为自己希望一下出息才是。别一味的如此老实。否则将来后悔都来不足。”
旁敲侧击地说了这么多,不外是为了底下的话做铺垫。乔思婉微微一笑,顺水椎舟道:“这些年多亏娘百般照望我,我要是早嫁了,怎么舍得您呢?”
你还不死。我怎么能将弟弟安心便是留给你如此的母虎豹?
虞美娘笑了笑:“傻孩子,有你这句话便够了!这些年我当这个家。有何等不容易。你也是看在眼里的。”她顿了顿。感伤道。“人都说后娘难做。思远连续误解我倒没有甚么,你总要信赖我才是。我是齐心一意为你们姐弟着想啊。毫不会害你们的。”
便是信赖了你。才会让思远危在旦夕,才会让自己深陷绝境,乔思婉静静地看着虞美娘:“娘的再生之恩,婉儿没齿难忘。”
她说到没齿难忘四个字的时候。笑容最甜美,却带着一股令人齿冷的意味,听得虞美娘背后莫名起了一层鸡皮。只觉得这话听起来最可怖,似乎在许下某种誓词一般。却又说不出何处不对。
关于早点为自己筹谋的话题。虞美娘几次三番再提,乔思婉几次三番又岔讲话不知不觉间走过了花圃,一个小丫环突然从附近跑出来,好似慌手慌脚地。一不把稳撞在红玉身上,虞美娘呵斥一声道:“站住!疯疯颠癫像甚么模样!”
小丫环一下子跪倒。最重要的神志,垂头道:“夫人。奴婢是前厅奉养的丫环。大少爷不把稳喝多了。说头疼得很。奴婢要去寻大小姐去呢,“
乔思婉的心微微一动,思远只是个孩子。通常里从不喝酒,今日却差别,作为主人肯定是要喝一些的。之前她已经嘱托他尽量少喝。怎么还是喝多了?便听到虞美娘笑道:“好在你碰上了我们,如果是直接让你便这么冲进去,不把稳冒犯了老太君可能其他嘉宾怎么办?罢了。婉儿,你便随她去看看思远吧。”
乔思婉颇有深意地看了小丫环一眼。存心踌躇道:“那娘怎么办呢?王妈妈和其他丫环也不在身边,总不好叫您一个人回来!“
虞美娘嘴角勾勒出一丝弧度,状似不经意地道:“那便让红玉扶我回来吧,“
在这儿等着呢!先是调走了文秀。接着是红玉。虞美娘究竟想要做甚么?一个偶然接着一个偶然,造成了一个势必。难不可能还想让张订婚一事再度重演?乔思婉周密扫视着虞美娘。却看到她一脸清静。半点眉目也看不出来,不由露出一个朴拙的笑容:“娘真是体恤。既然如此。婉儿便先去看看思远,红玉。您好好照望夫人,务必将她完好无损地送回福瑞院。”
红玉应声。抬开始的时候眼底却有一丝忧愁。乔思婉朝她略点点头,示意她没有担忧口看着虞美娘依着红玉走了。乔思婉才回过身子。盯着这个报信的小丫环。道:“大少爷在席上都给谁敬酒了。究竟喝了几杯,现在何处。身边甚么人在侍奉,既然醉了又是谁让你来请我的?你既在前厅词候。谁准你跑到后院来找人?”
连续串的疑问问出来,那丫环额头不由得出了盗汗,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