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话,天大的屁话!
萧九遥宁可相信天上掉刀子也不相信长安会乱。那可是皇城,真真正正的天子脚下。且不说城里有皇帝赵培的八千金甲御林军,城外还驻着两千唐家精悍步卒。赵家天子能眼睁睁看着长安城乱起来?这岂不是在打赵家天子的脸?如今的长安城乱要不不乱难上太多。
“哈哈哈哈,你说你是镇城街的?你的意思是祸事殃及到了镇城街?”
萧九遥大笑说道,他丝毫不相信这位名叫陈淳年轻公子的话。
“真的,祸事是从皇宫里蔓延出来的。”
陈淳并灭有多做狡辩,而是坐在床上神色肃穆的盯着萧九遥。
见陈淳这般模样,萧九遥的笑意僵在脸上。
若祸事真的是从皇宫蔓延到镇城街,那琳琅街岂不是早就遭殃了?前些时日萧九遥刚从姑苏钱庄里取了几百两银票,钱庄的人没有丝毫犹豫便把银票拿了出来。若桂春坊真是出了什么意外,钱庄不会这么痛快把银钱给他。况且他在姑苏耽搁时日也不算短了,秋棠也没有来信。
萧九遥沉思片刻后,抬头说道:
“本公子正是长安琳琅街人氏,若你所言不虚,本公子家中怎没有来信儿?”
陈淳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道:
“最乱的便是琳琅街。”
陈淳的言外之意很明显,可绝不会如他所想一般。桂春坊可是有数十上百位姑娘啊,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姑苏这里不可能没有消息。萧九遥预想的结果是,桂春坊有秋棠管理,并有宫里那几位“大树”撑着,并没有被祸及。
萧九遥见他说话眼神流露出的坚定与惋惜并不像是撒谎,便开口问道:
“陈兄所言不虚?”
“公子自然可以回去看看。”
十有八九这事儿是真的。
萧九遥继续开口问道:
“陈兄可知是因何事?”
陈淳指了指放在一旁的锅,绛珠知晓其意思,将锅又放置火炉之上。这人已经昏迷两三天,腹中没有东西,自然是饿了。锅里正好是有一些没吃完的米粥,虽是一些剩饭,可这个时候谁还计较的了这些。
陈淳捂着胸口自床上坐起,开口反问萧九遥:
“公子可知当今圣上是谁?”
笑话,萧九遥常年与朝廷来往,怎会不知?别说是他,这话怕随便拎出一个太奉百姓都知晓。
圣上名讳不可直呼,萧九遥婉言说道:
“当今圣上乃是先皇之第四子。”
听完萧九遥的话,陈淳冷笑继续问道:
“那公子可知那四皇子是怎得当上皇帝的。”
这些宫中秘闻虽是忌讳别人说道。萧九遥不是没有听说过如今的皇帝是如何登基的,但就算是知晓也不能说出口,堂堂天子岂是他一介平民可以枉自议论的?
“不知。”
萧九遥说道。
陈淳看了一眼萧九遥说道:
“公子不是不知而是不敢说吧,那好,既然公子不想开口,那陈某便把话说开了。自古一来,帝王之位,向来是传嫡不传庶。当今的圣上,也就是先皇的四皇子,不仅不是嫡子,更不是皇后所生,他的额娘不过是一介嫔妃。四皇子又何德何能坐上帝皇之位?”
萧九遥见陈淳目光投向自己,略微沉思后说道:
“陈兄的意思是。。。”
“篡位,翰林书院张太傅助其篡位。”
萧九遥故作不知说道:
“为何?太奉臣民人尽皆知张太傅乃是三朝元老,亦是先皇老师,他为何要违背先皇遗诏助四皇子上位?”
陈淳叹气说道:
“先皇当年率领众位将军平定四国,太奉局面局面稳定后,那些将军个个手握重权,先皇怕其有异心,便来了一个酒杯释兵权,此举引得朝中众位将军极为不满,更有不少将军,直接告老还乡。”
这事儿萧九遥真是知晓,也没必要隐瞒,那位兵修大家姓武的将军不正是因此才去得白帝城?
“这事儿倒是有所耳闻。”
陈淳继续说道:
“朝中虽是有不少将军离职,但武将地位依旧在文臣之上。张太傅乃是文臣出身,自然不想看到这种局面。那时便提出“武将定国,文臣治国”,这一策略提出更是引得朝中众位武将不满,这不是卸磨杀驴?他们流血斩头颅打下的天下要拱手送给那些无病呻吟只懂得写一些深闺怨词的文人?”
“由于当时所有武将联名上谏,此策略并没有得以实施。张太傅并没有放弃,当年朝中的武将都是跟着先皇出生入死之人,先皇不想让战场留下那些为数不多的兄弟寒心。可赵培就不一样了,他没有经历过当年的战事,与那些武将之间并没有什么情分儿。先皇驾崩后,张太傅联合朝中势力,篡改遗诏,让赵培登基,其代价便是让文臣治理天下。”
萧九遥虽是听说过一些秘闻,但没想到这其中竟这般曲折。见陈淳头头是道的说,萧九遥转头问道:
“你是何人?又如何得知这般详细?”
萧九遥这一问,陈淳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他突然想到,那座名叫稻花香酒楼东北角喜欢坐着一个腰胯弯刀喝闷酒的公子哥,便开口说道:
“我乃当朝左拾遗家的次子,对朝中之事,自然是了解一些。”
怪不得他知晓的这般详细。萧九遥是琳琅街人,自然是知晓稻花香这座酒楼,也听闻过那位左拾遗家中的二公子的一些趣事,只是从没有见过罢了。
萧九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