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之所以能当将军,真是不得不服他们。”谈及率领自己从塞外安全归来的老领导,士兵们也非常兴奋,“不过这次骠骑将军的战报迟迟未传入关中,会不会那边出了什么事?”
“不会吧?”齐渊蹙起眉头,“虽然说骠骑将军离关中更近,战报是应该早到一点,不至于现在都没有音信。上次征河西,已经消磨掉那边的很多力量了。这次复征,又带了数万人,又有公孙将军做后应,怎么说也不至于兵败,最多是无果。”
“先别急。”乐正绫向他道,“或许这同距长安的距离无关,而同距边塞的距离有关。可能李将军同左贤王是在漠南打的,离右北平边墙近,那么战报就容易千里而至;而骠骑将军是要出北地去河西,首先得越过居延泽,光这可能就比李将军和博望侯走得远,何况中间部落多,使者不易行走。我们第一次征河西,不一样是临近关塞了,朝廷才获得我们战胜的消息么?”
“应该是这样。”众人都同意阿绫的这个猜测,不过心里多少在打鼓。毕竟当一个将军带领着部队和辎重走出壁垒时,就算有再多的好条件,将军如何洞悉局势,部队的命运恐怕一样也不是十拿九稳的。不过前两天李将军那儿传回的消息更危险,今日再报,形势都已缓解了。较李将军兵粮更多的骠骑将军,当也没有什么问题。
作为通书什的什官,乐正绫非常关心的是此次出征能否如历史上那样抵达小月氏,并带回来操当地语言的塞人。她要同他试调查一下,对比鲜弥部说的塞语同月氏人说的塞语有没有什么不同之处。而对天依来说,她则关心骠骑将军的部队什么时候能够收兵抵达长安,自己什么时候再见到赵司马。麻纸、自己对早期抽水机及流水屋面的设想,乃至自己彻底拒绝莫子成的机会,都需要依赖赵司马和骠骑将军实现。李将军的得胜已经鲜明地昭示了一件事实:世界历史正在一步一步地偏离她们所在的轨道,虽然这时变化还不大。那么赵司马个人在河西的安全也就重新由确定变成了存疑。站在六月的尾巴上,她希望赵司马能在河西不受刀枪剑戟和瘟疫急病的侵袭,健健康康地带着自己的部属班师还朝。
——第四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