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知雨则是靠着我,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连绵不绝的山川,荒芜的草地,还有……篝火堆。”
她点了点头:“和我之前看到的差不多,但我们所在的地方肯定是不一样的。”
我忽然无比淡然的问道:“当初,你是骗我的吧?你知道我现在的问题,我看到了另一个我眼中的场景,日记本里都有记载,时间,地点,以及所发生的一切都对的上。”
她忽然从包里也翻了一下,找出一本日记本说道:“放心吧,没事,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本日记本,其实也不是我的。我跟你做过一样的梦,看到过差不多的场景,但我所见到的,是我这本日记本里的内容,跟你的不一样。”
王松回过神来,忽然问道:“所以,你当初又骗了我们?”
任知雨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但其实也不太算骗,这种感觉和体会,梁凡是清楚的。”
我的确是清楚,但很难跟没有见过的人描绘出来。
“你当时为什么会做梦?”我再次开口。
任知雨想了想,说道:“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是从我收到日记本开始。”
那段时间任航刚刚去世才几天,有个陌生男人将一本日记放在他的房门口。
也许是女人,但是当时的她并不知道这些,男女都一样,她感到奇怪的是,放这个日记本的人,一定不是公司的人。
之前我们疑惑的问题也在她身上出现了,但那个时候她精神很差,又被我们突然盯上,她找日记本的线索开始放了下来。
但是自从那个时候开始,她每看完一次日记内容,因为比较厚的原因,除非吃饭睡觉之外她都在看,但每次都需要一周的时间看完。
但一周之后,日记本里的内容又想不起来了,并且随着时间流逝,她发现自己的记忆衰退的很快。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自己也在写日记,甚至还会录音,就是我自己的话,但是都没有什么效果。”
任知雨稍微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往下说。
这之后的情况要比她想象的复杂多了,因为从本质上看来,这一切都不太真实,她开始怀疑这一本日记会不会也是自己写的?
直到,我们因为去苗寨,消失了之后,她的梦境便开始了。
“每晚都做同样的梦,有时候还会说梦话。”
她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
我顿时明白了,我们刚找到她的时候,她为什么要换一个地方,即使是从公司辞职也没有必要。
原来是噩梦做的太多,想要换个环境。
王松大概是听明白了,眼神有些无奈的看了我们两人一眼。
“下一个,就轮到我了吧?”
看他一脸赴死的表情,我忍不住说道:“就算是轮到你,你也不用太担心,毕竟只是梦而已。”
只是梦?听到这里的时候,就连我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叹息一声。
可没有这么简单啊……
但是没办法,我们在很多时候都是为了求证一条线索,反倒是要再放弃一些东西。
可事实上,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重要的。
我们都以为自己的问题才是最终的问题,可是到头来才发现,面对同一个问题的人,或许不只是我们。
身世,他们是我们的分身,是另一个完全一样的我们,他们的身世其实就是我们自己而已。
但他们知道我们的存在,为什么还要找呢?
我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至少能让我明白一点,有一个东西跟我们之外的,我们找不出来,也不太能够明白。
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是你想做什么,这世界就会给你铺好路,成全你们去做什么。
任知雨忽然笑了笑:“喝酒吗?”
其实最惆怅的不是我们,而是王松。
他立马拿起手机,叫了好几份外卖,又主动去楼下抱了两箱啤酒上来。
弄好了之后,正好外卖也到了。
“开喝!”
王松主动先开了一瓶,然后直接说:“不知道前路如何,但咱们即使数着日子过,也得把这生活过开心一点!”
任知雨看了我俩一眼,笑了笑,我不知道她酒量好不好,但也给自己开了一瓶。
喝的差不多都脸红了之后,王松忽然看着我们,像一个长辈一样对我们敦敦教诲。
“凡啊,你可不能忘了兄弟我的功劳啊,为了你我可是鞠躬尽瘁啊!”
转而又看向任知雨:“虽然我对你的印象确实不是太好,但是我知道,你虽然心眼多,但不坏,以后咱这铁三角算是固定死了,你的事,也是我王松的事!”
见他态度转变之快,我和任知雨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行了,谁还不知道你?无事献殷勤,快说吧,想做什么?”
任知雨忍不住吐槽了一声。
王松收起了笑脸,难得正经的说道:“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做梦!”
任知雨顿时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
“抱歉,这个,我还真帮不了你。”
话是这么说,但任知雨还是提醒道:“除非,你也收到了一本日记本。”
我听完就笑了。
“八成另一个他也不太爱记这些东西,我看到的时候,你身上好像没有日记本。”
王松顿时一脸苦瓜相看着我:“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我摇了摇头,回道:“并不是不想说,是实在说不出来。你不知道这些问题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或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