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晓雪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正好对上了方子白的眼睛。楚晓雪愣了一秒，忽然想起来了这个状况，急忙又把臻首埋进方子白的怀中。
好萌！
“醒了？”方子白笑着问道。
“没、没有。”
更萌了！
虽然很想继续保持这种亲密的状态，但方子白心中的焦虑迫使他将话题回到了正事方面：“起来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办。”
“再，再呆一会。”楚晓雪把头埋得更深了，娇声道。
“那好吧……”方子白果断败北，“那我问你一些问题？”
“嗯。”
“现在你感觉，自己到底是处于什么状态？”
“可能……更像是幽灵一样的吧……”楚晓雪踌躇一下，缓缓地说道，“我有种感觉，别人看不见我，也听不到我说的话，更无法碰到我——他们感知不到我的存在。只有你，只有你还能像这样子触碰到我。”
楚晓雪紧紧的抱着方子白，贪恋着仅存的温暖。
“我就在这里。”方子白叹息一声，怀中的冰冷触感让他心疼无比，却又毫无办法。
“嗯。”
“那你昨天说的，‘以记忆为代价，鲜血为引，抹除死亡的事实，重返人间’具体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有一点，那个，是，是……”楚晓雪顿了好久，依然没有将后面的话语说出来。
“是什么？”
“……我现在，要用血液才能维持我的生命……”楚晓雪缓缓地说出了残酷的真相，声音中带着痛苦与不安，显然这个事实对她来说太过于残酷了。
方子白陷入沉思，倒不是觉得这有什么，毕竟也是从黑夜传说里走过的，以鲜血为生的吸血鬼见的多了，而是觉得，“以鲜血为生”和“以鲜血为引”这两个应该不是同一个条件。
细细想来，以鲜血为生，大概是谁的血都可以吧，既然如此，那么另一个条件以鲜血为引大概率可能就是特定的血液，比如说，方子白自己的。
楚晓雪见方子白陷入沉默，还以为是方子白对她产生了嫌弃感，急忙抬起头，声音依然有了些许的哽咽：“果然，是讨厌我了吗？”
方子白的思绪被瞬间撤回，看见楚晓雪焦急的表情与眼角的泪光，急忙说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那个以鲜血为引，需要的会不会是你的或者我的血液？先来试试我的？”
“不要！”楚晓雪大声喊道，“因为我伤害你自己什么的，我不要！”
“再议，这个再议。”方子白见楚晓雪如此抗拒，也只能先暂时放下这个提议，“那其他的还有没有什么头绪？”
“没有了……”
“看来还是得去现场调查一下啊。”方子白摸着下巴，说道，“不过要先给你解决血液的问题，我们走吧？”
“不要你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去医院转一圈。”
“好吧。”
方子白和楚晓雪从医院转了一圈出来，方子白的包里就增加了几包血袋，还有冷冻用的冰块，而楚晓雪手里则是拿着一包血袋，正在一脸残念的小口吮吸着。
“果然有用？”方子白问道，这一路上大部分的情况都和楚晓雪所说的一样，别人看不见她摸不着她，真的宛如一个幽灵。
“嗯……明明心里很抗拒，但是身体却必须……”楚晓雪叹了一口气，将血袋里剩下的血液喝完，还轻轻打了一个嗝。
楚晓雪急忙用小手捂住，害羞，可爱，萌。
“回去把血袋储存好，再去那个商场看看。”
方子白和楚晓雪马不停蹄的赶到商场，刚进大门走到中央的空洞旁，一眼就看见了在地下一层的地面上那一堆破碎的玻璃。
方子白仰头看看，五楼果然有一个地方的玻璃护栏消失不见了。
走近地下一层玻璃破碎的地方，能看到时不时的有人从上面直接走过，却没有一人低头看看脚下的碎玻璃，就仿佛他们走在平地上一样。
“抹除死亡的事实……这就是死亡的事实之一。”方子白低声说道，虽然别人听不见楚晓雪说的话，但是还是能听见他说的话，这种放在平时就是中二慢慢的发言，他可不想被别人听见然后进行社会性死亡。
“我们要把这些收拾了吗？”楚晓雪在方子白旁边，问道。
“晓雪，这得靠你来做了。”方子白说道，“别人能看见我，万一因为我而发现了这里的异常，恐怕……恐怕那个人也就成为了晓雪你的‘死亡的事实’。”
“我知道了。”
“我去上面看看，你先收拾一下，这些玻璃碎片先收到包里吧。”
“那个，能不能在这里陪着我？”楚晓雪可怜兮兮的拽住方子白的袖子，问道。
方子白犹豫了一秒钟，随即果断的答应了下来，“行，也不差这一点点的时间。”
楚晓雪的脸上立马出现了甜甜的笑容，一路小跑着取来了扫帚和簸箕，将地上所有的碎片一点一点的收拾好，放进方子白带来的背包中。
随后，两人一起来到了五楼，靠近了那个唯一缺少的玻璃护栏处。
“晓雪，你在旁边等一等吧。”方子白有些怕楚晓雪再掉下去一次，也有些担忧这里引起楚晓雪不好的回忆。
“没事，其实我对这里没有那么深刻的印象，我死的那天、那天……那天我们在做什么来着？我怎么……怎么……”说到这里，楚晓雪有些痛苦的抱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