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
萧楚点头:“回王爷,丑时三刻。”
丑时三刻?温煜楼记得自己昨晚和她闹别扭,重新回到内室的时候已经快子时。
那也就是说,他刚刚睡着她就离开了?
“可说了什么?”
“只说了让王爷好好休息,不让属下来叫。”
“哎呦,今儿这是怎么了?王爷睡到这个时辰才起?”
随着一道揶揄之声,谢文渊负着双手走了进来。
未等温煜楼说话,谢文渊提鼻嗅了嗅:“王爷什么时候也肯用熏香了?”
温煜楼微怔,他一向不用这些东西。
“什么熏香?”
谢文渊又闻了闻:“嗯?这好像不是普通熏香,闻着倒是像我师父调制的一种安神香。”
“你师父?”
“我师父调制的这种安神香味道极淡,但是可以快速助人入眠,还能调节睡眠质量,给人补充元气,那可是极品……”
谢文渊说着,突然就顿住了声,然后疑惑地看向温煜楼:“倾儿在你这?”
谢文渊的一番话说到这个份上,温煜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陆倾梧发现他近来休息不好,昨晚这是特意来哄他睡觉的。
谢文渊环视了一圈:“那丫头呢?正好有事找她。”
“她走了。”
“嗯?走了?”
温煜楼心里有些乱,昨晚他那样对她,她一定生气了吧?
“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那丫头一见你眼睛都要直了,竟然舍得走?”
谢文渊越说温煜楼心里越乱,他抬眼去看谢文渊,眼神闪着几分愠色。
谢文渊一愣:“怎么了?闹别扭了?”
温煜楼没说话,但是神情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谢文渊轻叹一口气,摆了摆手道:“罢了,我今日要去军师府找她,有什么话要带吗?”
“你要去找她?”
谢文渊点头。
温煜楼也想去找她,可是顾及陆清远,怕给她找麻烦。
“那……本王写封信,你帮我带给她。”
――
晚饭时分,谢文渊回到王府,抬手把那封信扔回到温煜楼的案几上。
温煜楼抬眼:“怎么回事?”
谢文渊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没见到人。”
“陆家也不让你进门?”
不知道怎么回事,谢文渊好像从温煜楼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丝快意。
他抽了抽唇角:“人不在府里,我不放心把信交到别人手上,就给你拿回来了,等她回来了再说吧。”
“她身边的几个丫头也没见到?”
谢文渊摇头。
陆倾梧平日里出门身边一般只带两个人,丝弦丝竹和萧云,她总会留一个在府里。
如今都不在府里?
她去了哪?
“府上的人说是去了柳府,可我回来的路上见到了逸辰,他陪他母亲去上香才回来。”
温煜楼心里更慌了。
“萧楚。”
“在。”
“去查查王妃去哪了?”
萧楚领命离开,谢文渊不解地看向温煜楼:“你们到底怎么了?这件事情我也觉得不太对,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温煜楼两道眉紧紧蹙着,心悬到了嗓子眼。
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萧楚还没有回来。
温煜楼起身:“不成,本王去军师府看看。”
谢文渊亦是起身:“王爷如今不能去,太后那边盯倾儿盯得紧,王爷若是去了,岂不是等于亲手把倾儿推到危险的境地?”
“那你要本王如何?”
温煜楼红了眼,情绪已然暴怒。
“我们只能等,萧楚已经去查了,倾儿身边有萧云在,有什么消息会送出来的。”
温煜楼额边爆着青筋,双手紧紧攥着拳:“皇祖母?”
谢文渊的话提醒了温煜楼,他转过脸去看谢文渊:“会不会是皇祖母?梧儿前几日刚刚得罪了文家。”
谢文渊摇头:“倾儿有踩雾山做靠山,太后不会轻易为难,只因为一个文家而得罪踩雾山?太后不会那么傻。”
“那本王进宫,看看她是不是去了母妃处?又或者,去了太子府?”
“王爷现在不能动,丝毫都不能动。”
温煜楼心里跟着了火一样:“如何不能动?大不了把人抢回来锁到密室里,本王还怕他们不成?若不是顾及梧儿和整个陆家,本王会如此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温煜楼的眼睛里燃着一团火,他已经许久不曾如此发怒了。
“事情还不至于如你想的那般,若真是倾儿出了什么意外,陆家也不是吃素的,再说,宫里还有珍贵妃娘娘在。”
“王爷。”
谢文渊话落,门外传来了萧楚的声音。
“进来回话。”
萧楚进了屋:“回王爷,刚刚萧云来传话,王妃确实是去柳府了,明日是柳老夫人的忌日,想来定是去找尚书大人了。”
萧楚一句话,温煜楼一颗心落回到了原位。
“那她现在可是回府了?”
“是,王妃还让萧云把这个带给王爷,让王爷每日都要记得用。”
萧楚说着,递上一个瓷瓶。
谢文渊拿过瓶子:“啧,这丫头真偏心,这一瓶子安神香都给你送过来了。”
温煜楼抬眼瞟了瞟谢文渊,伸手把瓶子抢回去。
又看向萧楚:“有带话吗?”
萧楚摇头:“萧云只说王妃让王爷记得用这香,其他没有。”
――
而此刻的军师府祠堂里,陆倾梧正跪在牌位前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