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倾梧笑着坐到文简身侧:“倒也无妨,她骂了我,我也打了她。”
她大方承认,丝毫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咳咳……”
文简似是想笑,但是胸腔里的闷痛让他不住地咳嗽,半晌,终于平复了下来,他笑着看她:“你倒是有胆子,竟然还敢动手。”
“我为何不敢,她担心你的伤势,又把我拦在外面大吼大叫,这真的是关心你吗?还是说骂我几句你的伤就能好了?如若真能这般,我倒是不介意挨她几句骂。”
陆倾梧一边说着,一边给文简把脉,一张俏脸气鼓鼓的,看的文简心里微动。
“你晚上不在府里,去哪了?”
陆倾梧一心都在文简的毒上,随口就回了一句:“煜王府。”
文简一愣:“你?去了煜王府?”
陆倾梧抬眼看他:“嗯,怎么了?”
文简摇头:“倒是没怎么,只是突然明白我阿姐为何会如此暴怒。”
陆倾梧突然笑道:“你姐姐这般性子,若是将来王爷要娶个侧妃纳个侍妾的,她还不疯了?”
“那你呢?”
文简神情突然就严肃了起来。
陆倾梧一愣:“我什么?”
“你怎么想?如今王爷已经与我阿姐有了婚约,那你呢?”
陆倾梧手里捏着针,回避着文简的目光:“与我有什么关系,他们成他们的婚,我做我自己的事情。”
“名分也不在乎?”
陆倾梧皱了皱眉:“年纪不大,怎么净关心大人的事情?”
“我是想提醒你,我阿姐有太后撑腰,若是她不想让王爷娶你过门,那你许是连个侧妃的名分都没有,如若如此,倒不如提前为自己想好后路,在这东都城里,难道就没有其他人是你能看上眼的?”
“嘶”
陆倾梧一根针下去,用了些力气。
“疼吗?”
文简点头。
“疼就闭嘴歇一会,小小年纪的,怎么这么多话?”
过了一会,文简脸色恢复了一些。
“要是累了你就睡会,我出去与我师兄说几句话。”
“好。”
扶着文简躺下,陆倾梧便起身出了屋子。
一到外间,陆倾梧脸色就沉了下来。
她眼光直盯盯地盯着文箫:“拿解药来。”
话一出口,不仅文箫一愣,文夫人更是惊诧地看着陆倾梧:“你什么意思?我箫儿怎会有解药?”
陆倾梧瞟了一眼文夫人:“那就要问你的好女儿了。”
随即便又看向文箫:“事已至此,你还要隐瞒吗?那浸毒的金针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我……”
文箫眼睛惊慌地四处瞟着:“我、我不知道。”
陆倾梧眉毛一皱,一步上前捏住文箫的手腕:“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撒谎?那毒针上的毒药毒性猛烈,绝非一般毒药,你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
文夫人这个时候也是明白了几分,亦是看着文箫:“箫儿?她说的可是真的?”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箫儿!”
文夫人上前掐住文箫的肩膀:“箫儿,那里面躺着的可是你弟弟啊。”
“我、我不是故意的,母亲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文箫语无伦次地说着,眼睛瞄到陆倾梧,突然抬手指她:“她,是她,母亲,都怪她,阿简都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
文箫几步蹿到陆倾梧面前。
“都怪你,都是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你勾引王爷不够,还要去勾引阿简,阿简若不是被你迷了心窍,又怎会冒险去救你……”
文箫说着又想上前去扯陆倾梧,她刚刚被陆倾梧扇了一巴掌,现在要还回来。
可她刚扬起手,却是一下子就被人握住了手腕。
陆倾梧转脸,正对上一脸怒容的温煜楼。
温煜楼手上一个用力,猛地把人甩到一边。
“啊!”
文箫摔到地上一声惨叫,陆倾梧再看过去,竟是发现她半边身子已经不听使唤。
“不是什么人你都能动的,下次再敢对她动手,本王要的就不止是你一条胳膊。”
温煜楼发火了,别说是文箫和文夫人,便是陆倾梧,在发火的温煜楼面前也是怂的。
“萧云,过去看看。”
陆倾脱臼的胳膊接上,惩罚已经给了,谅她也会消停一阵。
“啊”
又是一声惨叫,看得出来,萧云手下也没留情。
胳膊虽然归了位,但依着温煜楼的手劲,骨膜定然是伤到了,陆倾梧估摸着,她这条胳膊以后也肯定会留下一些后遗症。
一顿闹剧落幕,前厅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陆倾梧看着文箫:“这回你肯说了吗?那毒针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若你说实话,也许我还能再想想其他办法。”
文箫一手摸着手臂,一边用一双哭红的眼去看温煜楼。
可温煜楼一心都挂在陆倾梧身上,这让文箫恨透了她。
“你倒是说呀,事到如今你还要隐瞒吗?有什么事情比你弟弟的命还重要?”
文夫人在一旁也顾不得其他了,在她眼里,女儿固然重要,可儿子才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
“那毒针,是……是我从太后宫里偷的。”
陆倾梧一愣:“太后?”
“我、我只是偶然听到太后和雪彤说起那毒针毒性猛烈,所以……所以就……”
“所以就起了歹毒心思,想要用它来致我于死地?”
文箫猛地一抬眼:“是,我就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