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倾梧眨了眨眼睛:“真的,师兄与我一起也好,我也有个人能说说话。”
陆倾梧本是无心之说,温煜楼的心却仿佛被刀尖剜过一般,陆倾梧现在有多难他不是不知道,可是他却不能陪在她身侧。
“梧儿,你恨我吗?”
陆倾梧不知道温煜楼为何突然问出这一句,她愣了半晌,然后摇摇头:“不。”
温煜楼试探地去握她的手,她没躲,他放开了胆子,双手握住陆倾梧的双手,好像捧着什么宝贝,不敢用力碰,也不想放手。
“梧儿,你能不能……”
温煜楼的话说的有些吞吞吐吐,陆倾梧抬眼看他:“嗯?什么?”
“算了,没什么。”
“王爷有什么话直说便好。”
温煜楼摇头,然后伸手去捏陆倾梧的脸颊:“没什么事,你乖乖的就好。”
“莫不是……王爷不想让我嫁人?”
温煜楼心头一颤,虽然陆倾梧猜的不全对,但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温煜楼想说,能不能再陪他半年。
他试过离开她,可是太痛苦了,他做不到。
温煜楼没说话,只怜爱地用手背去摸她的脸,半晌:“怎会,本王有什么资格?”
“萧云。”
陆倾梧想了想,撩开帘子唤萧云。
“主子。”
“今晚去煜王府。”
萧云微愣,随即便马上反应过来:“是,主子。”
陆倾梧回身,温煜楼正一脸诧异地看着她:“梧儿你?”
话未说完,陆倾梧一俯身就歪躺到温煜楼腿上:“好困,想睡会。”
温煜楼一脸受宠若惊:“好,好,你睡,我不吵你。”
陆倾梧真的是累坏了,一躺下就直接睡了过去。
等她半夜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已经被温煜楼抱进了寒雪院。
他说到做到,没碰她,只是和衣躺在她身侧安静地睡着。
他最近经常休息不好,这是萧云说的。
自从与主子分开,王爷睡眠就极浅。
陆倾梧伸手轻搭在温煜楼腰侧,把小脑袋往他怀里又挤了挤,温煜楼感应到怀里的人,翻身把人揽进怀里:“乖,再睡会。”
熟悉的气息涌上来,陆倾梧安心地又闭上了眼。
这一觉睡得时间有点久,等陆倾梧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萧云,什么时辰了?”
萧云从外间进来:“主子,已经快午时了。”
“什么?午时?”
陆倾梧赶紧从床上起身:“我怎么睡到这个时辰?快,我得赶紧去文府。”
“主子不用急,上午的时候谢先生已经去看过了。”
“我师兄去过了?”
“是,一早就去过了,现在已经回来了,在王爷书房。”
“那我们赶紧过去。”
陆倾梧匆匆洗漱了之后便赶紧往温煜楼的书房赶去。
煜王府书房。
“你是说那毒针根本没有解药?”
谢文渊点头:“文家公子亲口说的。”
“他如何知晓?”
“那日我们离开之后,他听到了文箫与文夫人的谈话,说是毒药无解我不信,只是可能解药极为难配制。”
温煜楼心里盘算了几分:“若是如此,那梧儿该怎么办?”
陆倾梧一心要给文简解毒,如果那毒无解,又或者极难找到解药,那陆倾梧岂不是很难?
“暂时还没事,文简刚中毒的时候倾儿给他服了解毒丸,虽说不能直接解毒,但也抑制住了一部分毒性,不会那么快毒发,我们还有时间。”
温煜楼点头:“那就好,这段日子你多帮帮她。”
谢文渊看着温煜楼:“那你呢?我可以去帮倾儿,那你这边怎么办?”
温煜楼脸上扯出一丝苦笑:“我这边也就这样了,便是你守着我,也是没法解毒,莫不如就把精力用在有机会的人身上。”
谢文渊没说话,而是有些走神。
“你在想什么?”
谢文渊回神:“我在想,我们之前的推断会不会是真的?”
“你是说给本王下毒的人?”
谢文渊点头:“文箫的毒针是从太后处得来的,太后人在深宫,手里怎会有如此剧毒?便是我踩雾山上,也对这种毒见识甚少。”
他们两个之前就一直怀疑温煜楼身上的毒是亲近之人所下,可排除了几个人之后,便只剩下了太后。
如今温煜楼假意答应太后半年之后就会娶文家小姐过门,身上的毒性果然就没有继续发作。
如此一来,他们的推断似是被证实了。
谢文渊说着,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眼睛一亮。
“齐凌?对,齐凌。”
谢文渊有些欣喜地看着温煜楼:“我这就给小七传消息,让他速速下山帮倾儿。”
“师兄。”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陆倾梧的声音。
温煜楼赶紧朝着谢文渊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亲自走过去给陆倾梧开门。
门外的陆倾梧似是跑的有些急,额上覆着一层薄汗,耳侧碎发也有些乱。
温煜楼抬手给她理了理碎发:“睡醒了?”
陆倾渊。
“师兄,听说你去文府了?”
陆倾梧直接越过温煜楼去找谢文渊,让温煜楼心口发堵。
明明昨天晚上还小猫似的窝在他怀里,一觉睡醒就又恢复了原样。
“是,我已经去看过文公子了,他很好,你不必担忧。”
陆倾梧脸上神情松了松,然后转头去看温煜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