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煜楼前脚进去,后面一群人便紧跟着进去了。
屋子里的两个医官都是一筹莫展,看那表情,就差把自己熬成药给陆倾梧喝下去了,只要她能好。
一旁正拧帕子的丝竹一看温煜楼,眼圈一下就红了。
王爷您可来了,您快看看小姐,她把吃下的药都吐了。
那医官看到温煜楼,赶紧见到救星似的给温煜楼施礼磕头。
温煜楼没理,而是直接坐到陆倾梧的床边:梧儿?
陆倾梧两边脸颊红红的,呼吸粗重,眼角还带着明显的泪痕。
温煜楼抬头看丝竹:怎么回事?
丝竹把手上的凉帕子给陆倾梧换上:回王爷,小姐晚上回来的时候赶上大雨,在半路淋了雨,多亏文公子把小姐送回来。
温煜楼没去看文简,一双眼只盯盯地落在陆倾梧身上。
这时文简在人群里走出来:我也是正好路过,正遇上陆姑娘。
温煜楼回头:谢文渊,你来给她看看。
文简一噎,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谢文渊走进来给陆倾梧把脉:没什么大事,只是淋了雨有些着凉,吃几服药就好了。
可是小姐吃不下药,喂了几次,都吐了。
温煜楼还想说什么,突然感觉手里一动,他低头,是陆倾梧睡的不够安稳。
好似做了什么噩梦,嘴里还低低地说着什么。
温煜楼往前欠了欠身子:梧儿?梧儿?
温煜楼伸手把被子往下拉了拉,然后一直胳膊伸到她身下揽着她,温煜楼本是想把人抱着往上提一提,可他身子一挨近陆倾梧,陆倾梧突然就动了动身子:王爷,难受
温煜楼一愣,他离得近,自是听到了她这一声呢喃。
梧儿?是我,我在这。
似是闻到了熟悉的气息,陆倾梧竟是往他颈窝里蹭了蹭。
这时丝弦端着一碗新熬好的药进来,温煜楼抬眼:先放那,一会本王来喂。
温煜楼说着微微起了身,双手都探进陆倾梧身下,然后慢慢用力把人抱着坐了起来。
陆倾梧睡梦中有感应,身子不舒服地动了动。
然后寻着温煜楼的气息又钻到了他怀里,安稳地靠坐在他怀里,整个人乖巧的不像话。
丝弦递过药碗,温煜楼舀起一勺递到陆倾梧唇边:梧儿乖,把药吃了,吃了就不难受了。
也是奇了怪了,众人眼睁睁地看着,陆倾梧就那么乖乖地把一碗药都喝光了。
喝了药之后就乖巧地窝在温煜楼怀里睡着,不吐也不闹。
可是陆倾梧这么睡很不舒服。
温煜楼想动一动,让陆倾梧换个姿势,可他一动,陆倾梧就不安分。
两只小手握着他一只手,攥得紧紧的。
我不走,我陪着梧儿,可是梧儿这样睡不舒服,躺下来好不好?
温煜楼轻声哄着,饶是外人看去,也是一眼就看的出来这两人平时的感情和默契。
可陆倾梧就像是怕他离开一般,窝在他怀里不肯动一下。
温煜楼无法,只能抬眼看了看陆清远道:今晚我在这守着她,怎么也得等她醒了再说。
陆清远沉默了一会,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屋里剩下温煜楼和谢文渊齐凌,这会齐凌已经自责的不行。
他本意只是想让陆倾梧伤心一阵,却没想到竟是闹到如此地步。
温煜楼抬头看谢文渊:她真的没事吗?
没事,王爷放心。
温煜楼垂眸看着陆倾梧,心里万般心疼。
一吻落在她额头上,把抱着人的手臂又紧了紧。
快要天亮的时候,按着谢文渊开的药方又给陆倾梧喂了药,药中有安神的成分,这回陆倾梧睡的更安稳一些。
温煜楼把人放回到床上,一双眸子里柔情似水。
又过了半晌,直到陆倾梧完全睡熟了,温煜楼才起身出门。
煜王殿下。
温煜楼转身,正是陆清远。
无论如何,他是陆倾梧大哥,陆倾梧尊敬他,他也要尊敬。
微微颔首算是回了礼,脸上的担忧还未收起。
梧儿已经睡下了,谢文渊开了药,陆国公可以安心。
温煜楼觉得自己和陆清远没有什么可以聊的,于是交待完了陆倾梧的状况,便静静等着未说话。
此番多谢煜王殿下。
温煜楼顿了顿:梧儿的事情,不必与本王道谢。
其实温煜楼守了陆倾梧一夜,陆清远又何尝不是?
他一直不同意陆倾梧跟着温煜楼,可如今看起来,倒是他小看了两个人的感情。
文府里,文箫正一脸怒意地看着文简。
我们的亲事是太后做主定下的,岂是你说能取消便取消的?
阿姐不必把太后搬出来,若是可以,我便找祖父去说。
文简说着就想转身。
文简你站住。
文箫急了,她几步走到文简跟前:为了那个小贱人,你竟然连自己的亲姐姐都不顾了吗?
我这是为了阿姐好。
收起你的为我好,你若真是为了我好,那便应该站在我这边,而不是处处替那个小贱人说话。
阿姐你糊涂,以我们文家的地位,阿姐什么样的人家找不到,何故非要嫁到煜王府?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
文夫人闻声赶来,一进门就看到文箫打了文简一个耳光。
箫儿你疯了吗?
说着,文夫人来到儿子身边:简儿你怎么样?
文夫人心疼地抚着文简的脸,然后转头怒瞪着文箫:你到底是要做什么?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