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长安殿里,文箫正跪在殿中低声啜泣。
“还不是你自己不争气?如今在这里哭,哭有什么用?”
太后语气有些重,那文箫哭的更伤心了。
半晌,太后敛了敛情绪道:“好了,你也先不要哭了,这件事情哀家会再想办法的。”
文箫哭的抽抽嗒嗒:“如今那婚约都……都已经取消了,太后可还有什么办法吗?”
文箫红着眼抬头:“箫儿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求太后的,祖父给箫儿禁了足,今日若不是太后宣召,祖父是不会让箫儿出门的。”
太后坐在上首的位置,脸上的神情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这件事情到底是皇帝直接同意了的,哀家若是此刻再去找皇帝,只怕是会影响了哀家与皇帝之间的母子之情。”
“可是?可是太后就不为箫儿想想吗?陛下他能越过太后直接做主,陛下可是想过与太后之间的母子情吗?”
“文小姐,请注意您的身份。”
未等太后说话,雪彤已经开口训斥了文箫。
被雪彤这么一说,文箫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她一手拿着帕子擦眼泪,一边赶紧给太后磕头:“太后恕罪,箫儿一时情急才口不择言,绝非有意。”
太后被文箫哭的烦躁极了。
她抬手揉了揉酸胀的额角:“哀家知道这件事情是你委屈了,可如今这般,你总不能叫哀家去找皇帝吧,君无戏言,皇帝已经应了。”
“那……那这件事情就再无转圜余地了吗?”
太后头疼的很,若不是这文箫还有利用价值,她真想直接叫人把她轰出去。
不想再和文箫说下去,太后抬眼看了一眼雪彤。
雪彤领会,上前去扶文箫:“文小姐担心什么呢,您有太后疼,还怕他们不成?”
被雪彤这样一说,文箫也觉得自己的靠山很强。
“你且先回去,你祖父禁你的足,那你便消停几日,这边的事情哀家会帮你的。”
太后给了一颗定心丸,文箫心里放下了几分。
可是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婚事就这么没了,心里还是万般不甘。
雪彤见她还是不肯走,赶紧把文箫拉到一旁:“文小姐且先回去等着,这边只要有消息,奴婢就想办法通知您。”
文箫一双眼睛哭的通红:“真的?”
雪彤点头:“奴婢怎敢诓您?”
虽说文箫还是将信将疑,可是太后已经这般说了,纵是她一直呆在这里那也是没用的。
雪彤见她态度有所松动,赶紧招呼侍女把人送走。
回到内殿,雪彤上前帮太后做头部按摩。
“人送走了?”
“回太后,已经送出去了。”
太后突然睁开眼,一双眼睛里满是戾气:“呵!哀家倒是小看了皇帝。”
“太后不必动气,皇上如今有踩雾山,想来也是有了些底气,可这实权到底还是握在您手里的。”
“话是这么说,可那踩雾山可不是好相与的,若真是较起劲来,哀家也未必能拿捏得住。”
半晌,太后又道:“煜儿这孩子如今是翅膀硬了,哀家没想到竟是给自己养了个祸害。”
“王爷年轻,被那陆姑娘迷了心,只要文家能够正常与煜王府结亲,奴婢想那陆姑娘倒也不足为惧。”
“哼!”
说到文家,太后自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文太傅那个老狐狸,竟是用孙子和孙女同时笼络哀家和皇帝,让我们母子相斗,他的算盘倒是打的如意。”
“太后可是有办法了?如今文家取消了婚约,那王爷那边?”
“既是如此,那便只能行险招了。”
雪彤的手一顿:“太后的意思是?可是王爷如今的身体怕是受不住啊。”
“要的就是他受不住,他那个毒哀家心里有数,无事,要不了命。”
雪彤心里有了几分计较,继续给太后揉着太阳穴,没有再说什么。
“有些时候,不逼急了他就不会听话。”
――
温煜楼最近的身体状况特别好,虽说恢复的较慢,但好在毒发已经不那么频繁。
这日,陆倾梧刚把药给温煜楼端过来,就被温煜楼拉住了手腕。
“怎么了?”
温煜楼脸上写着不满:“你就这么走了?”
“嗯?”
陆倾梧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本王是病人。”
“我知道。”
“你知道还要出去?”
“那我留在这里?”
温煜楼脸色一沉:“昔日你给那文简治病的时候都是一直陪在他身边的,药也是亲自喂,还给他做药膳,怎么如今到了本王这,连药都得自己吃?”
陆倾梧一听便明白了,合着这人是在这泛酸呢。
陆倾梧笑着把药端到他面前:“小厨房里我做了药膳,可是王爷要先把药吃了才行。”
温煜楼一听,脸上立刻见了笑容:“给本王做的?”
“当然了,这院子里除了王爷,还有别人需要吃药膳吗?”
陆倾梧说着,倒也不急着出去了,端着药碗坐到温煜楼身前:“其实我从未喂过文简吃药,上次王爷见到的,也只有那一次。”
“一次也不行,一次也是喂了。”
温煜楼虽然嘴上如此说,可心里还是松了几分,张嘴喝了一勺陆倾梧递过来的药,嗯,好像这药也不苦了。
“那次是有个小侍女打碎了粥碗,我怕那小侍女挨罚,所以才让她出去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