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女声传来,众人皆是一愣。
众人自动闪开一条小路,一身紫衣的文笙走上前。
陆倾梧微愣:“文姐姐?”
文笙走到陆倾梧身侧:“倾儿,我回来了。”
陆倾梧拉着文笙的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文笙和陆倾梧站在厅堂中央说话,丝毫没把众人放在眼里。
介于两个人的身份,别人又不敢说什么。
礼官为难地看了看文太傅,文太傅一张脸已经黑了。
“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休息休息,正好今日是你妹妹大婚……”
“若我记得没错,我娘亲只生了我一个。”
文太傅一愣,诧异地看向文笙。
文笙一向乖巧温顺,与长辈说话都不肯大声,更别提像如今这般。
“笙儿!”
文太傅沉声,不知道为什么,文笙似是变了许多,如今便是他这个祖父看她都觉得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好了笙儿,既然回来了,就到一旁好好观礼。”
文笙撩了撩眼皮,唇角微微翘着:“正是因为如此,我今日才下山来。”
文笙说着,朝着文太傅走了几步:“祖父,这长辈的位置上,为何没有我祖母的灵位啊?”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文太傅更是变了脸色。
“笙儿,不可胡闹。”
文笙看着文太傅,突然脸上露出笑意:“说来也是怪了,祖父既然认了文箫,那我祖母便也是她祖母,可我祖母过世未过三年,她文箫尚未出孝期,怎就能成亲了?”
文笙这话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在场的宾客也开始窃窃私语。
陆倾梧微低着头,唇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文笙,文家从未亏待过你,今日是箫儿大婚,便是你有千万般不愿,也不该如此。”
说话的文夫人,她素来敌视文笙,如今看文笙扰乱女儿的婚礼,更是不能忍。
她冲着文笙吼,可文笙却连眼神都没甩她一个。
“这位夫人,请问您是以什么身份与我讲话?”
文夫人一愣,文笙是文府嫡出大小姐,那可是文家正经主子。
“好了笙儿,别胡闹了,快下去。”
文太傅说着,旁边竟真的上来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文笙看了一眼:“怎么?祖父这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怕笙儿说出来,所以急着把笙儿赶走吗?”
“你?你胡说什么?”
“祖父怕是记性不好,那笙儿来提醒提醒祖父,不知道前几日夜里,祖父的书房里是不是丢失了什么贵重东西?”
“住口!”
文太傅一急,情绪也崩溃了。
然而坐在一旁的温祁,却是始终未开口说话。
片刻,文太傅稳了稳心神:“不管你有什么想说的,今日还有皇上在场,还有燕妃娘娘和诸位王爷在场,有什么话等礼成了之后再说。”
“祖父在怕什么?是怕笙儿拿出什么对祖父不利的东西吗?还是说……”
“文笙你够了!”
文笙的话还未说话,文箫忍不了了,一把扯了头上的盖头,直接就奔着文笙冲了过去。
“小心!”
陆倾梧眼疾手快,一把把文笙拉到一边,文箫扑了个空,差点摔到地上,头上凤冠歪了,看上去有些狼狈。
陆倾梧把文笙护在身后:“文箫你发什么疯?”
文箫一眼看到陆倾梧,更是眼红了:“贱人,是你安排的对不对?你见不得我嫁给辰王,你这个贱人!”
文箫抬手就要去打陆倾梧。
“啪!”
文箫的手还没落下,就被陆倾梧反手抽了一巴掌,丝毫没有客气。
“陆倾梧你疯了吗?你凭什么打我女儿?”
文夫人朝着陆倾梧吼,陆倾梧看向文夫人,一双眼里全是戾气:“麻烦你睁开眼看清楚,是你女儿动手在先,我不过为了自保,有错吗?”
“你?好歹你也是名门闺秀,竟如此泼辣,到底是没有人教养的东西,没有一点礼数。”
“来人,把这两个泼辣货给我赶出去。”
文夫人身后跟着几个文家新来的家丁,不认识陆倾梧和文笙,文夫人发了话,作势就要上前。
“萧楚。”
前厅里传来一道男声,低沉稳重。
陆倾梧不用看也知道是温煜楼。
众人看过去,只见温煜楼脸色淡然,似是对眼前的事情丝毫不关心。
萧楚上前:“属下在。”
“她刚刚骂了王妃几句?”
“回王爷,四句。”
温煜楼勾起一丝笑意,这笑意,是陆倾梧许久不曾见过的阴冷可怕。
“很好。”
温煜楼说着,抬手扔给萧楚一把短刃:“两只手两只脚,正好抵了。”
文夫人浑身一颤:“我、我……”
“对了,下手时轻些,别让她喊坏了嗓子,还要留着嗓子……继—续—骂!”
温煜楼脸上始终挂着笑,嗓音仿佛从地狱里传来,阴森可怕。
文夫人吓瘫了,扑通一声跪倒在文太傅脚边:“父亲,父亲救救儿媳,救救儿媳……”
文太傅看了一眼温煜楼,可温煜楼压根就没看他,只伸手拉过陆倾梧:“还不动手?”
萧楚赶忙应下,转身右手轻抬,前厅里忽然多出两名佩刀侍卫。
“带下去。”
萧楚一声令下,两名侍卫迅速上前直接就把文夫人拖走了。
文夫人一路哭喊,可却没有一个人帮她求情。
文箫看傻了,反应过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