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倾梧已经包扎好了,看谢文渊和温煜楼还有话要说,便起身:师兄留下和王爷说话吧,我还有事去文姐姐那边一趟。
梧儿,这么晚了,明日再去吧。
无妨。
陆倾梧说着就出了门,直到人离开,谢文渊方才看向温煜楼:吵架了?
温煜楼现在根本无暇顾虑其他,满脑子都是施婉柔说的那件事。
我当初就说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和倾儿说清楚,你偏不听。
温煜楼的脸色仍旧黑着:本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本王怎能想到事情会是如此发展?
那如今怎么办?
温煜楼摇头:梧儿如今都不肯听我解释,况且,这件事情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可当初那乐安郡主确确实实是对王爷动了心的,况且我们在南苑,乐安郡主三番四次相助于我们,我们总不能
温煜楼长叹一口气:这些我当然知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知该如何跟梧儿说,我怕她会更加误会。
王爷!
谢文渊突然神色凝重地唤了一声温煜楼。
嗯?怎么了?
我与王爷多年兄弟,王爷如今与我说句实话,当年倾儿离开之后,王爷在南苑可对乐安动过心思?
温煜楼不解:怎么连你也不信我?
谢文渊摇头:我并非不信王爷,只是当初倾儿不辞而别,我们都不知她身在何处,当时王爷在南苑受伤昏迷,又是乐安一心照顾,王爷就真的对乐安郡主没有一点想法?
没有。
温煜楼回答的斩钉截铁。
说实话,当初南宫敏茹用计谋换了乐安与我的婚约,我倒是有些高兴的,因为那本就是一场交易,乐安于我有恩,我不能骗她。
所以说,自始至终王爷心里都只有倾儿一个是吗?
我可以指天发誓,从我十五岁第一眼见到她开始,她就从未离开过我的脑海里。
既是如此,那施婉柔今日为何如此大动干戈?她所性子顽劣,可到底也不是那种全然不顾大局的人,更何况身边还有二皇子在,怎就会如此冲动?
温煜楼一晚上心思都在陆倾梧身上,哪里还顾得上想别的事情。
可如今被谢文渊这么一提醒,当即也是想到了一些不合理的地方。
或者,是不是有人故意挑唆?
王爷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在他们面前诋毁倾儿?
温煜楼点了点头:不说别的,只说那施婉柔口口声声说梧儿用计策爬床,这就有很大的问题。
温煜楼一提起这件事,谢文渊也想起来了。
对,当时我还纳闷,他们远在南苑是如何知道这种事情的,更何况这消息错也就错了,竟还错的有鼻子有眼的,仿佛他们真的看到了一样。
所以本王怀疑不仅这边有问题,东都那边也有问题。
谢文渊有些不懂了:若是两边都有谍者,那为何会传出有误的消息?
温煜楼也是这里想不通,他也摇了摇头:这件事情还得再查。
文笙的院子里,陆倾梧正坐在床边生闷气。
文笙端着一碗莲子羹过来:你有伤口在身不能吃油腻的,喝完莲子羹垫垫肚子。
陆倾梧摇头:文姐姐我不饿。
不饿就怪了,我听说你晚饭就没吃什么,本想着王爷会照顾你,结果这刚从我这离开半个时辰不到,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陆倾梧撇了撇嘴:王爷其实已经很照顾我了。
这嘴都噘得能挂油壶了,还替他说话呢?
其实,也怪不得他呀。
文笙瞄了一眼陆倾梧的伤口:你跟我说实话,这伤你是不是故意的?
陆倾梧挑眉:姐姐看出来了?
果然,文笙脸一沉:你是不是傻呀?这是那鞭子上没有毒,如果要是淬了毒呢?
淬毒怕什么?便是我解不了,还有小七师兄在啊?
文笙气的一根手指戳她额头:我说不过你,可若是让小七知道了你是故意的,看他怎么收拾你。
陆倾梧一听赶紧讨好地求文笙:文姐姐千万别,这件事情你知我知便好了,千万莫让第三个人知晓。
那你倒是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陆倾梧垂眸:东越和南苑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暧昧不清的,南苑不想与我们为敌,可也不想处处被我们压制一头,所以我们此行,想来不会顺利的。
文笙虽然不如陆倾梧心眼多,但也不是蠢笨之人。
所以你便下了这个套?
陆倾梧摇头:我哪里有如此大的本事,只是今日看到那施婉柔处处看我不顺眼,才想着在她身上做做文章,结果我从姐姐这里回去,还没想好怎么做,她自己就送上门了。
文笙无奈,事情和她猜想的差不多,陆倾梧这一招顺水推舟使得漂亮,可也冒了极大的风险。
王爷可知道你的目的?
陆倾梧略带惊慌地摇头:王爷不知道,姐姐也千万别说。
文笙深知两个人的脾气,当然是不会说的。
南宫爵的马车里,此刻施婉柔正一脸怯色地低着头。
南宫爵的神情简直要吃人,施婉柔没见过这样的他,感觉吓都要被吓死了。
半晌,施婉柔受不了这种煎熬了,她猛地抬起头:爵哥哥要打要骂我受着便是了,只求爵哥哥来个痛快点的,别在如此折磨。
如果可以,南宫爵恨不得剥了她的皮。
我不过就是抽了她一鞭子,至于你们一个个地都这么生气吗?大不了大不了明儿个我再来,让她再抽我一鞭子,如何?
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