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鲁,这词不是这么用的,不懂别乱说话。
陆轻云听到一道男子的声音,虽然声音极低,但是陆轻云离得近,还是听到了。
那是裴逸的声音。
陆轻云下意识地朝着那边看过去。
她脸刚刚转过去,便看到裴逸站起身给温祁施礼:陛下莫要多怪,多鲁没有别的意思,刚刚学了几个词语,不太会表达,小侄替多鲁给陛下赔罪,给这位姑娘赔罪。
礼数周到的让人挑不出错,即便是刚刚那个多鲁出言不逊,但裴逸的几句话还是化解了尴尬。
毕竟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两国文化各异,有时候词不达意也是正常。
只是那卢韵儿却一张脸一直都不是很好看。
想她也是高高在上的一名门贵女,本想着要出出风头,却被人当众说成花枝招展,即便是裴逸解释了,也给她道了歉,但她还是不开心。
想到这里,卢韵儿朝着裴逸微微一笑:公子说笑了,臣女本就不是出挑之人,在我东越国里,若说起出挑之人,那还当属是臣女的表嫂,东越的太子妃娘娘才是。
卢韵儿话一出口,众人皆是一愣。
大家都不知道这卢韵儿为何会突然把矛头转向陆轻云。
众人朝着陆轻云看去,全都十分诧异。
唯独陆倾梧和陆轻云姐妹俩仍旧一脸淡然。
温煜楼看陆倾梧:梧儿早知道是不是?
陆倾梧朝着温煜楼撒娇一般地笑:我说不知道王爷信不信?
温煜楼撇嘴:梧儿觉得呢?
温煜楼的潜台词就是:信你个大头鬼。
陆倾梧的消息势力遍布四国,想来今天晚上这一出她也应该是早早就得了消息的。
如若不然,这姐妹两个怎么都这么淡定。
我是接到消息了,可消息里可没说这人这么二。
陆倾梧说着,撩起眼皮看向那卢韵儿,那一张俏脸上满是傲气,仿佛这天地间就只有她一个一般。
陆倾梧没说话,而是看着陆轻云。
那卢韵儿说完了话,很自然地就看向陆轻云:表嫂可是东越第一才女,更是琴棋书画皆精,我这点雕虫小技在表嫂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哦?
众人未出声,刚刚那个多鲁却是饶有兴致。
卢小娘子的意思是这太子妃也会跳个舞弹个曲儿的?
多鲁!
多鲁言语之中多有不敬,裴逸在一旁呵斥他,可他全然不放在眼里。
既是如此,那太子妃何不也来献舞一支?我北川平日里可见不到这等优美的舞姿,如今来了东越,你们也应当有个待客之道啊!
人家把话说到这份上,陆轻云再不出面那就是有违礼数了。
可对方字字句句不见任何尊重,莫说是东越人,便是一边的南苑使臣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毕竟陆轻云如今是他们的公主,可是身在东越国界,东越不开口,他们也不好说话。
陆轻云悠闲地饮着茶,直到一杯茶见了底,陆轻云这才缓缓起身。
云儿!
温云恒一把拉住陆轻云,他们是夫妻,荣辱一体,这一点温云恒比谁都明白。
然而陆轻云却朝着温云恒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无需挂怀。
陆轻云起身来到北川使团的位置:想来多鲁将军可能不了解,依着我东越习俗,女子之才不轻易外漏,多鲁将军若真是喜欢歌舞,我倒是可以让我们殿下给将军多安排一些舞姬,将军看可好?
陆轻云的话让多鲁一怔:你?你认得本将军?
北川国大名鼎鼎的战神将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陆轻云说着,还不待多鲁说话,从身侧侍女手中接过一杯酒,陆轻云双手执杯:今日多鲁将军是贵客,我代表东越和南苑,敬将军一杯。
陆轻云话落,一杯酒仰头而入,动作利落,飒爽豪情。
倒是一时把多鲁架到了杠头上,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他本就是个粗人,这一趟来东越的目的就是挑事的,可是刚才被陆轻云几句话,轻飘飘地就给怼了回去。
一则,是陆轻云知道了他的身份,那便是说明东越早就着手查了他,他如今在东越,占不到便宜。
二则,陆轻云代表的是东越和南苑,东越的太子妃,南苑的嫡公主,这身份不用多说众人也知道了。
便是北川天大的本事,他们也不可能当众同时羞辱两个国家。
太子妃大人大量,裴某敬太子妃。
裴逸适时地起身打圆场,让有些僵持的气氛得到了一丝缓解。
陆轻云和裴逸喝了一杯酒,倒是把多鲁弄得有些尴尬。
他挠了挠头:要我说你们这东越也是,姑娘家家的,好看不就是给人看的吗?偏生还不让看,当真是无趣。
多鲁将军这话错了,莫说是东越,便是我南苑,这姑娘也不是随便让人看的。
陆轻云把契机烘托到了一定的火候,南苑使者适时起身。
说着话,南苑使者双手举着一卷卷轴来到大殿中间。
双手将卷轴高于头顶:东越陛下亲启,我南苑陛下亲笔书,特封南苑郡主陆轻云为南苑嫡长公主,封号为景,南苑郡主陆倾梧为嫡次公主,封号为慕。
南苑使者这一动作便不一样了,殿中众人皆是变得严肃,他手里的相当于南苑皇帝的圣旨,庄严肃穆,便是不跪接,也不能窃窃私语。
而陆倾梧则是站起身,跟着陆轻云一起到了殿中站定。
两个人刚要下跪,那使者赶紧拦下她们。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