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阳眼疾手快,在那人影转身之时,便已取出一张灵符。灵符脱手而出,好似一道黄色的电光,后发先至。在人影穿墙之前,贴在了墙面之上。
那人影一头撞在墙上,并未穿过。立在原地,呆呆发愣。
此时,灵阳第二道灵符已出,飞至人影身前,陡然围绕人影旋转。眨眼之间平地起了一股旋风,将人影困在当中。
那人影显得极为惊慌,四面冲撞拍打,只是难脱旋风束缚。
灵阳道:“我劝你不要乱动。你此时魂灵虚弱,若再强行挣扎,用不了一时三刻便会魂消灵灭。”
那人影听了灵阳的话,果然安静下来,恭顺的立在旋风之中。
灵阳又向白山道:“进屋说话。”说罢,迈步向堂屋走去,一边走,一边对着旋风招了招手,道了一声“来”。那旋风便挟带着人影,跟在灵阳身后,也向堂屋而去。
白山觉得新奇,不知灵阳又要搞什么名堂,紧随其后。
两人一影进了堂屋。
灵阳随手关好门,对那人影道:“你就是童大吧。”
那道旋风进屋后,依旧没有消散,只是不似在屋外卷动尘土草屑那般明显,此时仿佛成了一卷透明的缎子,缠裹在人影周围。那人影立在其中,听灵阳发问,张口摇舌似是在说话,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白山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灵阳道:“看来是真魂损伤太过,已无力发声。你看他这魂体,虚而不实,恐怕离魂飞灵散只有一步之遥。”
白山问道:“还能恢复吗?”
灵阳摇了摇头,道:“魂体不似人身,一旦消损,一般凡人很难再复原。”
白山轻叹一声,面对人影,双手合十,诵起经来。
灵阳突然伸手捂住白山的嘴。
白山猝不及防,连忙推开灵阳的手,皱眉问道:“你干什么?”
灵阳反问道:“你又干什么?”
白山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魂灵消散,念几卷经,也好送他早入轮回啊。”
灵阳道:“你这和尚,怎么如此急躁。事情还没问清楚,你就要超度亡魂。你真给他超度了,我还找谁问去?”
白山道:“你不是说他不能恢复了吗?”
灵阳道:“我是说他的魂体无法恢复,又没说不能让他出声。你这和尚,真是一根筋。”
白山听灵阳如此说,才知道自己险些坏了事,不安道:“我只念了几个字,没事吧?”
灵阳见白山局促的样子,就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暗自好笑,故作平静道:“还好我拦的及时,没事。”
灵阳由袖内取出一张空白的灵符,提道:“张口。”
那人影把嘴张开,灵阳手中的灵符,化成一道光,飞入人影口中。
灵阳道:“你现在可以发声了。我问你,你是不是童大?”
“正是小人。”那人影说道。
这一次,灵阳与白山全都听得清楚,这人果然就是童大。
灵阳又问道:“你刚才为何要跑?”
童大道:“小人见两位师父都是出家人,以为是来驱邪的,一时害怕,就想着逃跑。”
灵阳点了点头,说道:“神智倒还清楚。有关你的事我们已经所有了解,你还记得你是如何死的吗?”
童大道:“小人只记得,那晚我与陆吉赶夜路回家,半路遇到一处山间野店,便想去投宿。有个女子出门来迎客。我随她进门后,就感觉天昏地暗,倒在地上一阵翻滚,之后就没了知觉。再明白过来时,已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说道最后,声音悲切。
白山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屡次骚扰陆吉夫妇?”
童大恨恨道:“那陆吉是我好友。我死后本想来给他托梦,将妻儿托付给他。没想道,陆吉在山路上捡到我的包袱,见财起意,毫不念及朋友之义,将我的财物私吞。我心中气不过,这才数次给他夫妻托梦,只想让他把财物还给我妻儿。她们孤儿寡母,也好度日。”
僧道这才知道有如此一段隐情。
灵阳道:“据我所知你多半是被一条大蛇所害。那蛇年久成精,幻化成客店,引你入口。妖物害人往往伤人神魂,所以你的魂体才如此虚弱。好在你的运气还不算坏到底,遇到了这个和尚。他能度你重入轮回,免受魂灵消散之劫。你就安心去吧,至于你那包财物,我保证送到你妻儿手中。”
童大闻言,似要倒头叩拜。无奈有旋风向上托举着,不能下跪,只得拱手施礼,对僧道千恩万谢。
灵阳对白山道:“和尚,度吧。”
白山垂目低眉,再次诵起佛经。
由于童大魂体虚弱,又没有什么戾气,不消片刻,便已转入轮回。
灵阳一抬手,旋风停息,一道灵符又飞回灵阳袖内。
白山道:“你真能把那包财物要回来吗?”
灵阳笑道:“这有何难?”说罢,灵阳向着院门方向,轻声说道:“你们两个进来吧。”右手衣袖向外一挥,一阵风透门而出。
不多时,陆吉推开门,探头问道:“方才是仙长喊我们进来吗?”
灵阳点头,道:“你夫妻二人都进来。”
待陆吉夫妻进门,灵阳道:“在你家作祟的,的确是童大的魂灵。已被白山和尚超度,此后不会再来纠缠。”
陆吉夫妻闻言,面露喜色。
灵阳又对陆吉道:“童大是不是有个包袱?”
陆吉脸色微变,不敢正视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