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阳微微摇头道:“道兄有所不知,我在延祥观中正要降服此剑,不想却被道兄引走,这才追来。俗话讲先来后到嘛,既然我在先,此剑理应归我。”
白山听灵阳如此一说,不由得心生疑惑,灵阳平日里总是一副逍遥物外,与世无争的样子,今日怎么会对一柄剑如此执着?
君玄真人挑了挑眉,似乎也有一些意外,说道:“既然道兄开口,小弟理当双手奉上。奈何此剑实在是不同寻常,小弟道行尚浅,也动了些许贪念,爱不忍释。如果道兄着实想要,不如这样,我们让这把剑来选主人吧。”
“哦?如何选法?”
君玄真人道:“此时剑在我阵中,道兄想必也会隔空取物之法,只要道兄站在原地不动,将这柄剑取在手中,那这柄剑就归道兄所有。如果道兄取不走,那小弟就侥幸得之。如此这般,也免得伤了和气。不知道兄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灵阳心中冷笑,什么让剑择主,还不是要比拼法力,既然你提出来了,那就比试比试。
君玄真人又道:“道兄取剑应该有个时限,否则难以界定何时是个了结。”
“理应如此。办法既然是君玄道兄提出来的,时限还是由道兄来定吧。”灵阳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似是无论时间长短,他都有把握将剑取走。
“那好。”君玄真人由衣襟内取出一枚铜钱,道:“就以铜钱抛起后落地为限。”
白山又是一惊,铜钱抛起落地的时间,那比一瞬也长不了多少,这不是有意为难吗?
“好。”灵阳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好!”君玄真人同样道了一声好,随后将铜钱向上抛起。
铜钱离手的那一刹那,灵阳左手抬起,五指呈虎爪状,对着宝剑隔空向后拉扯。
宝剑在法阵中猛地一晃,向灵阳飞去,眨眼便有大半剑身冲出阵法的范围。
此时铜钱刚好到达空中顶点。
君玄真人突然一甩手,又有四只玉雕青蛙飞出,落在法阵的四角。
他心中冷笑,“我可没说不会改变法阵。”
八只玉蛙口中同时吐出八道青光,汇聚在一处,形成一道车lún_dà小的光柱,仿佛直通天地。
飞出去的宝剑,瞬间又被法阵吸引,重新回到法阵之内,并没入光柱之中。
铜钱已然开始下落。
灵阳嘴角微微一扬,右手取下发簪玉冠,将一头乌黑长发披散下来,双腿微屈,身形后倚,似是在他身后有一把无形的椅子,支撑他坐下。
白山看到灵阳的姿态,忽然想起了四圣院中的真武神像。
只见灵阳微合凤目,猛然间又将双眼睁开,放出两道精光,在这一瞬间,他的身躯也同时放出一股强大的气场,衣衫鼓动,长发飞散。
铜钱眼看便要落地。
“来!”
灵阳一声轻呵,宝剑化作一道白光飞入灵阳手中。
当的一声,铜钱落地。
灵阳一晃身形,再次立直身躯。身上的气场也随之消散。
手握化为实体的宝剑,灵阳微微一笑,对君玄真人道:“这柄剑,我收下了。”
“道兄道法通玄,小弟望尘莫及。此剑理应归道兄所有。”君玄真人倒也愿赌服输。
灵阳取出一张灵符贴在宝剑之上,道了一声:“去。”将宝剑抛起,宝剑化作一道剑光向着葛岭方向飞去。
此后灵阳带着白山告辞离去。
君玄并不挽留,将僧道一直送到门外。
回山路上,白山问道:“你为何如此看重这柄剑?”
灵阳轻轻叹息,“我也不想啊,此乃恩师之命。”
“哦?”白山还是第一次听灵阳提起师父,侧过头看向灵阳,显然是要灵阳说下去。
灵阳也不隐瞒,讲出了关于那柄宝剑的一段故事。
那柄剑剑名湛卢,乃是古剑,后机缘巧合为岳飞所得,成为岳飞佩剑。
此剑年久通灵,岳飞被害后,无人可以掌控,化作一道剑光飞走,到处飞窜,遇到不平之事,便要肆意杀戮。
后来有两位道士得知此事,为了消除这一祸患,准备收服此剑。
刚好两个道士又都想得到此剑,互不相让,于是就打了一个赌。各自在道观中做法招引。
谁先将湛卢招来,那便归谁所有。
两人约定同时做法,结果其中一个道士遇人求救捉妖,不得不放弃收剑。
湛卢剑便被另一个道士收去。
那道士道号素陵,便是延祥观的上一代住持。
素陵道长收剑之后将剑封入泥胎,并以灵符压制,就是延祥观真武手中的宝剑。
值守道士无意间将素陵道人留下的灵符毁去,这才导致宝剑失去了禁制。
那剑原本嫉恶如仇,且喜杀戮,遇到不平之事就会放出剑气杀人,今日的三起命案,便是由此引出的。
那个放弃收剑、救人捉妖的道士则是灵阳的师父,道号文翊。
文翊真人在飞升之前,曾经告诉灵阳,湛卢剑只是暂时由延祥观保管,一旦素陵道长的符印解除,那剑必归四圣院。所以才有灵阳争剑一事。
白山年少时也曾在山中见过文翊真人,没想到竟然是灵阳的师父。
他听灵阳说文翊真人已经飞升,“飞升”二字在道家一般不常用,这意味着真正的飞上天界成为仙人。
“文翊真人真的是飞升了?”
“是啊。”灵阳笑道,“四圣院门前不是有一眼泉吗?那里原来也是一颗松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