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
薄柳之惊了,眼珠转了转,她记得阿景一向处事严谨,在大臣中也是左右逢源,不曾听过他得罪了什么人位面旅行指南。
谁会给他下毒?!
铁叔垂眸看了眼她思索的样子,那神情像极了记忆中的人影儿,苦笑,“好了夫人,夜深了,稍后我为你准备一间客房,你休息一晚,明日再走吧。”
薄柳之摇头,“不用了,我还要走!”鼻头拢了拢,“铁叔,阿景中的什么毒?你研究医理这么些年也不能找到解毒的方法吗?”
“已经来不及了,发现得太晚,毒液渗入五脏,已是药石无医,只能听天由命。”铁叔泄气道。
“……”薄柳之握紧拳头,又倏地松开,执意问道,“铁叔,若是楼兰君,能保阿景一命吗?!”
铁叔眉峰松动,看着她,“楼兰君?!”
薄柳之重重点头,“对,若是他,可以吗?!”
铁叔掩眸,想了想,最后轻轻颔首,“或许可以一试。”
沉甸甸的心总算得到一丝抚慰,薄柳之大松了口气,心中已有了主意。
最后,铁叔留她不住,只好送她走到了大门口,目送她离开,直至再也看不见。
他这才转了身,回到了景院。
一走进门口,便见冷闫从里走了出来。
拧了拧眉,上前几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冷闫摇头,“主子不放心夫人,让我护送夫人。”
铁叔这才觉得自己疏忽了,她要走他便真的让她走了,她一个弱女子若是在街上遇上了恶人……
心紧了紧,忙道,“快去吧!”
冷闫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铁叔看了眼房屋中央的棺材,锐眸厉了厉,跨步走了进去。
一进去便见窗口位置矗立的背影,形单影只。
感觉到身后的注视,祁暮景缓缓转过了身,脸上虽仍旧有些黑青,一双黑眸却炯锐有神。
铁叔走近几步,从怀里掏出一只棕黑色的瓷瓶递给他,“把这个吃下去。”
祁暮景嘴角微微一勾,接过吃了下去,拿着瓶子走到桌前,将瓶子放了上去,垂眸似不经意一问,“她与你说了什么?”
铁叔淡淡看了看他,“她想请楼兰君替你解毒。”
垂下的双瞳悦色划过,嘴角也是微微一勾,祁暮景没有再说话,长指闲适转动桌上的瓷瓶。
铁叔盯着他,即便看不见他此刻的神情,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是真的没有看见她的变化吗?
她说起他的时候,眼睛除了简单的关心和震惊之外,再也没有悸动。
不忍刺激他,铁叔留下一句话之后便出去了,“你身上的毒虽清得差不多了,但还需调养,将余毒全部清出来,否则仍旧会有生命危险,夜深风寒,早些歇着吧!”
铁叔一走,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祁暮景缓缓从怀里掏出一方绢帕,打开,指腹轻抚着绢帕上的图样,双眸温柔得仿佛下一刻便会溢出水来。
他一直坚信,短暂的分离,是为了以后长久的厮守魔魂仙尊。
她会等他,一定会!
将手中的绢帕认真的叠好,小心的放回了怀里,离心脏最近的距离,这样,似乎她便从未离开他!
抬眸看了眼屋内中央的棺木,唇角柔和的弧度收紧,冷冷一勾,瞳色越出一抹诡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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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疾步在大街上走着,袖口下的小手死死的握着,心房也是缩了又缩,从出了侯府不久之后,她便感觉身后一直有人跟着她,不靠近,却始终都在。
背上的冷汗流了一背,突然觉得她深夜这般莽撞的跑出来实在不该。
可是今晚若不趁着大家都出去找溱儿之际跑出来,日后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想到溱儿,柳眉皱了皱,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他们到底有没有找到她?!
这样一想,原本的害怕添注了些许担心,害怕便少了些。
脚步迈动得越来越快了!
绕过这个街角,宫门口就到了。
还来不及高兴,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杂。
咽了咽口水,她不敢往后看,唯一能做的便是快点走到宫门口。
走到拐角的时候,突然一只手猛地探了出来,一下子将她拖了过去。
薄柳之大叫了一声,吓个半死,心脏都快从喉咙里蹦出来了,条件发射似的,手脚并用不停地挣扎。
拖住她的人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嗓音微微紧张道,“夫人,失礼了。”
夫人?!
薄柳之闭了闭眼,使劲儿偏头看后去。
冷闫浑身充满警惕,耳朵动了动,感觉到脚步声靠近,他微提了口气,抱住薄柳之的腰跃上了屋顶,警戒的看着房顶下。
薄柳之也看到了底下数量众多黑铁遮面手持利剑的男子,冷汗又冒了冒。
待他们走远之后,冷闫这才松了手,垂头道,“夫人,冷闫越矩了!”
薄柳之大口呼吸,摇头,“没事,我还要感谢你救了我。”抬头瞄了他一眼,皱眉问道,“铁叔让你来的吗?!”
冷闫愣了愣,唯有点头。
薄柳之没有再多问,大眼看了一圈四周,感觉不会再有危险了,道,“他们应该走远了,你带我下去吧。”
冷闫抿了抿唇,没有动。
薄柳之也没有催他,想他肯定有他的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