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柳之被梗了一下,“你,你不是让我有始有终吗……”
拓跋聿暗笑,一条腿跨进了浴桶,他也不是暴露狂,虽然与她亲密许多次,可要他光溜溜的站在她面前,也难免有几分……紧张。
“我担心水凉了,所以就自己动手了。”
耳朵有水声传了过来,想是他已经下了水。
于是缓缓移开了双手。
他大半个身子埋进水里,肩头下的墨发浮在水面上,像是一块滑腻的丝绸散开,他脑袋轻靠在浴桶边沿,凤目半阖,黑密的长睫在他眼睑下透下一抹漂亮的暗影,红唇如盛开的花瓣,水润剔透。
薄柳之眼眸恍惚了下,抿着唇缓缓走了过去,身子微弓了下,小手试了试水温,还好。
又拿起浴帕给他擦背,当看到他背上三处明显的箭扣印的时候,眉头轻皱了下,“肯定得结疤了。”
拓跋聿愣了愣,笑开,“无碍,哪个男人身上没留点痕迹。”
薄柳之眉头又是皱了一下,“很丑!”
“……”拓跋聿眼角一抽,霍的转了身,双手撑在浴桶边沿,灼灼看她,认真道,“我明日问兰君取些祛疤的药膏。”
谁说只有女为悦己者容,男人也希望在心爱的人面前保持俊逸美好的姿态。
既然这个疤她说丑,他便想方设法去掉便是。
薄柳之盯着他眉眼认真,心没来由一疼,匆匆低了眼,一只手轻攀在他的肩头让他转过去,自己则继续给他擦背,嗓音微哽,“嗯。”
她说丑,并非真的认为丑,而是,她不希望他再受伤,保护好自己。
拓跋聿蹙着眉头往后看了她一眼,她低着头不能辨出她的表情,不喜欢把握不住她的感觉,再次转身握住了她的手。
“拓跋聿,改日带我和连煜去拜见太皇太后吧。”薄柳之在他开口之前,突然道。
连煜是拓跋家的子孙,如今一家四口虽然团聚了,但是她也希望连煜得到太皇太后的认可,而且,她知道太皇太后对拓跋聿的重要性,她要和他在一起,太皇太后那一关必须得过,否则,必然苦了他夹在她和太皇太后之间,心里终归是遗憾的。
而她,她不敢保证太皇太后不会再如五年前欲置她于死地,但是,为了他,她愿意再次尝试让她接受她,而且,她如今又多了连个活宝筹码,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拓跋聿凤眸明显一暗,脸颊瞬间黑了黑,绷着唇没有说话。
薄柳之心一惊,疑惑,“拓跋聿……”
“不必了之之。”拓跋聿勾了唇,故作豁达,“皇奶奶如今不在宫里异世医仙。”
不在宫里?!
什么意思?!
想到什么,薄柳之心一抖,难道太皇太后……
拓跋聿知道她想歪了,狂抽嘴角,敲她的脑袋,“别胡思乱想,皇奶奶健在。”
薄柳之大吐口气,“吓死我了!”停了停,狐疑的看他,“那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不在宫里,在什么地方?”
拓跋聿眉间勾了勾,转身背对她,“缙云寺。”
“哦。”薄柳之应了声,也没多在意,电视里的皇太后级别的都喜欢参参佛啥的。
细心的给他擦了擦手臂,“那太皇太后何时回宫?青禾生辰她会回来吗?”
其实她想问的是,太皇太后对青禾的态度?!
会因为不喜欢她,而连带着也不喜欢青禾吗……
“……”拓跋聿沉默,好半响,“之之,水凉了。”
薄柳之愣了愣,以手试温,果然。
于是站起身来,取下屏风上搭着的锦帕,“先把水擦一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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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拓跋聿就在龙栖宫召见了拓跋瑞等人,薄柳之带着青禾和连煜去了魂兰后殿。
“关于恢复之之身份以及连煜认祖归宗一事就定在五日后青禾的五岁生辰宴上。”
几分商处之后得出的结论。
拓跋瑞眼底有深深的黑色,蹙着眉头盯着榻上的男人,“皇上,恢复昭仁皇后未亡身份以及连煜认祖归宗乃是大事,可需请太皇太后回宫主持?!”
“若是昭仁皇后的身份恢复,作为东陵王朝的一国之母,势必要完成祭天仪式,而缙云寺是国寺……”宋世廉点到为止,大家都是聪明人,要理解他话里的含义,不难。
拓跋聿微微垂了眸,“朕知道,请回皇奶奶势在必行。”抬头看了眼几人,“你们觉得由谁去请比较合适?!”
“……”众人默。
这话还用问吗?!
解铃还许系铃人。
当初太皇太后就是被他冥婚罢朝气到缙云寺去的,若是诚意去请,自然得当事人亲自去才好。
拓跋聿挑眉,看来也得如此了。
捏了捏眉心,“甄镶,午膳后将镇国大将军,丞相,以及南御史召进宫。”
一听这话,殿内的几人纷纷来了精神儿,眼中皆有跃跃欲试的光芒。
甄镶重重点了点头,“遵旨!”
“另外,准备銮驾,明日前往缙云寺。”拓跋聿说着,顿了顿,“让膳房准备些皇奶奶喜吃的糕点。”
甄镶眼中漏了丝笑,继续点头。
拓跋瑞亦是摇了摇头,看来某帝是痊愈了,总算想起讨好某位被他冷落了五年的老人了总裁前夫,休想复婚!。
苦笑,女人啊女人,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