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陆琰顿时愣住了,他万没想到王一花居然敢这么跟他说话,瞬间面色一寒,沉声道:“你居然敢违抗我的命令?”
王一花不顾王二花的拉扯,大声说道:“我们的药再不会卖给你这样的小人了!”
可容不得陆琰多想,忽又听得唐光北喝骂声响起,道:“狗贼,你不是想要我的性命吗?怎么就只敢躲躲闪闪去求娘们儿庇护,难道是怕了我不成?”
陆琰先瞟了站在台阶上唐光北一眼,又望向王一花,问道:“你俩知道违抗我命令的后果吗?”
王一花怒目圆瞪,正要说话,一旁的王二花抢上前来将她拉开,忙道:“大人需要的药我们留下便是,不过杀人的事我们是不会做的。”说话间已将栓在腰上的神农袋拽了下来,放到身后桌上,又道:“祝大人旗开得胜,我们…我们就先走了!”
直到此刻,那始终挂于陆琰脸上的戏谑神色终于褪去,霎时间变换作了满面的愤怒之色。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两姐妹不过是卑贱下人,她们天然就该服从于自己的命令,但有差遣,无所不从。可眼下的情况却与他心中所想大相径庭,他顿觉颜面尽失,心中恼怒难遏,一股激愤情绪从心底油然升起,杀戮之心也应激发作起来,整个人的气势陡然变得凌厉异常,一双眼睛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腥红透亮,似要溢出鲜血一般。
王二花眼瞅着陆琰的变化,心中大叫“不好”,她很清楚,陆琰的眼睛一旦变作了腥红之色,那就代表着他要大开杀戒了。
果然,陆琰再不言语,左手起掌便向王二花当胸拍去。好在王二花已有防范,立时双手伸出,结出一记“佛印掌”相抗。三掌相触,只听得“砰”一声响,王二花整个人瞬间就被陆琰的掌力震飞了出去,直至撞倒多张桌椅后才停落下来,但也自此倒落在地,一动不动。
王一花惊呼一声,急忙抢上前去查看,然而这时陆琰身形再动,右手化爪,直取王一花的后心而去,他去势如破空之箭,转眼便要得手。随着距离迫近,王一花也察觉到了身后危险,可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想要做出回护已无可能,她只得依靠着本能反应,身子猛然向前扑倒,以期能避过背后危险。可就在她将要卧倒的一瞬间,忽然听到徐澈的声音喊道:“你快住手!”紧接着又听到“啪”的一声响。
匍匐在地得王一花急忙回头看去,只见徐澈已和陆琰接上手了,两人刚对过一掌,眼下已然分开。趁着这间隙,王一花慌忙站起身来,走上前一步将王二花揽在怀中,待查出她仅是被浑厚内力震晕后方才放下心来,等转眼再看向陆琰时,眼中已然满露汹汹杀意。要知道,她们姐妹俩平日里虽然多有吵嚷,谁也不肯轻易吃了对方的亏,但那是性格使然,并非是她二人感情不好,可若是她俩中谁遇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那另一人又会甘愿为了对方周全而豁出自己的性命去搏杀。
不过此时的陆琰却无心去理会王一花的眼神,因为他忽然发现,一个更大的威胁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先前的那一掌,犹在眼前,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全力击出的一掌竟会被眼前这个邋遢小子随意甩出的一巴掌给打落化解。此时震惊之余,陆琰也再不敢轻举妄动,仅以一双腥红血眼直勾勾地盯着徐澈。
刚才的这一幕正巧也被站在台阶上的唐光北瞧了去,他忽然心头一喜,猛想起曾听闻过的一句话,即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更何况眼前的这位“朋友”还是一个身怀大神通的人物,更是不可错过,当即高声喊道:“朋友!你前我后,咱们合力宰了这个恶贼!”
然而面对唐光北的提议,徐澈却半晌未有回应,仍是呆呆地看着陆琰,无所表示。这倒不是他在权衡利弊得失,而是他压根儿就没听到唐光北的喊话。
王一花在旁瞅出了端倪,忙喊道:“好弟弟,眼下可不是分神的时候,你…啊!”她末了发出的这声惊呼,只因看到陆琰竟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把绣春刀握在手中。
徐澈这才回过神来,又见眼前的陆琰正手握绣春刀,眼中凶光大作,几乎就要扑将过来。他愈发慌乱无神,连忙摆手道:“我…我不是…我不是故意打你的,对不起,对不起!”
徐澈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倒叫陆琰愣了楞,可转瞬又激起了陆琰心中的滔天怒意,他厉声喝问道:“你是在看不起我吗?”
徐澈往后急退,直至后腰被桌子顶住才停了下来,急忙解释道:“我没有看不起你啊?我为什么要看不起你?”
可徐澈越是摆出这副无辜模样,陆琰就越是生疑,心想眼前这人定是在戏弄自己,想要耍扮猪吃象的把戏。他想到此处,厉喝一声,同时抽刀出鞘,抬手便使出“翙羽剑决”中的招式,直向徐澈刺去。。
要说陆琰此人也真算得上是个武学奇才,他自打拿到了慕北亭的“翙羽剑决”后,匆匆闭关了三个月的时间去研磨学习,待将所有剑招吃透摸熟后,又凭着自己的悟性,以一人之力把所有剑招改化作了刀诀,再佐以手中绣春刀施展出来,亦是一套当世无双的刀法。而眼下他刺出的这一招,名叫“深藏若虚”,乃是“翙羽剑决”中凌厉霸道的一记杀招。想要施放此招,就要求施招者必须以绝对的速度将兵刃刺出,要快到即便对方能看到自己的出招,却也来不及做出格挡的地步。
然此招刚及出手,陆琰又大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