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内心的恐惧,并非后天造就,而是妖兽精魄带来的。
解决之法并不是没有。
只是,代价很大,会对不起那条大懒蛇。
“你说你,不听劝,为什么非得成人呢,给我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
李青阳苦笑,凝神看去,陈凡识海深处,那缕血色犹在。
没有叫醒陈凡,他挥手将石像复原。
刚要往出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你这个逆子!怎么能来这里胡闹!”
一个中年男子出现在门口,语气严厉。
李青阳隐去身形,静静看着,他认识这人。
陈凡父亲,陈晨。
陈晨刚进家门,胸中火气还没散去,就听到陈凡的事,更是大怒。
祖祠中酒气弥漫,他只觉得胸口要炸了。
“陈凡,你给我滚出来!”
喊了一嗓子,没反应。
陈晨气急,“再不出来,我非打死你不可!”
他说着,大步往里走去。
没走两步,脚下踩到一块硬物,不待他反应过来。
咔嚓一声,有什么东西碎了。
陈晨颤抖着收回脚,没敢去看,一双眼睛都红了。
就像一头发疯的野兽。
李青阳看着陈凡,觉得他很有可能会被活活打死。
到时候,自己是救还是不救呢?
“陈凡!你......你竟然......真敢毁了恩公塑像!”
陈晨咬紧牙关,几乎是一字一字从喉咙间蹦出来。
他大手一挥,古灯中火焰熊熊,照亮祖祠每一个角落。
他看到陈凡,气不打一出来,几步上去,一把就将陈凡拎了起来。
“你竟然还有心思睡觉?”
他甩手一巴掌就要下去。
李青阳简直不敢去看,还真下手啊。
他心里还是有点奇怪的,毕竟,是因为自己石像责罚亲儿子。
看来自己在陈家心目中,还是有点儿分量的。
“嗯?”
正想着,他忽然一愣,差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就在陈晨手掌离儿子还有一丝丝距离的时候,他竟然完美的收住了自己的力道。
手掌顿在空中,纹丝不动。
“切,雷声大,雨点小,到底是陈家独苗,舍不得。”
陈晨看着儿子睡熟的脸,所有愤怒埋怨瞬间消失。
这些年来,儿子也承受了许多压力。
他叹了口气,难不成天真要绝我陈家?
“嗯?”陈凡眼睛睁开一丝缝隙,迷迷糊糊道:“师尊......啊,父亲,您......”
话没说玩,陈晨甩手将他丢了出去。
“你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我真后悔有你这个儿子!”
李青阳都听不下去了,光说有什么用,你倒是打啊。
我这个师尊不舍得打,总要有人帮我下手啊。
“我......”陈凡吃痛,哎呦着站起身来,看看周围一地碎片,一下清醒了。
“坏了......”他心道不好,这该怎么解释,师尊说过不要提他的。
哎,认了吧。
“父亲,我错了,凡儿错了,不该来祖祠,不该毁师尊石像。”
陈凡双膝一倒,后悔不已。
“孩儿喝醉了酒,没有控制住自己,都是凡儿的错,请父亲责罚。”
李青阳看着陈凡十分流畅的动作,只觉得自己看走了眼。
这明明就是演练了无数遍的嘛。
口口声声认错,可说下来,似乎又把责任都推了个干干净净。
这小子,以后可得看紧点。
“罢了罢了,知错就好,事情已经过去了。”
陈晨摆手,将儿子扶了起来。
儿子生来无法修行,在这个世界中,不知要面对多少困难。
他怎么忍心责罚。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李青阳简直要看不下去,这陈晨就是活生生的反面教材。
以后自己可不能这样。
该打打,该骂骂。
“好了,赶快把这里收拾收拾,把这些碎片拼凑起来,修补好恩公石像,在放到上面。”
陈晨往高处一指,一下愣了。
刚才他一直没敢去看,知道现在才发现。
祖祠最高处,恩公石像好端端的,哪有半点被砸到的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
再看地上碎片,分明就是自家酒坛的颜色。
陈凡一看,心中大定,肯定是师尊帮我了。
他装作委屈道:“那会儿太黑,我就随意一丢,就没想砸师尊。”
“我就知道,你视恩公为偶像,小时候没事天天待在这里,怎么可能真正做这样的事。”
陈晨大笑,道:“走吧,让下人来打扫一下。”
“呵呵。”李青阳无语,看了地上酒水,暗自吐槽。
你恐怕没见过你儿子发酒疯的样子。
“不用了,父亲,这里还是我来收拾吧。”陈凡懂事道:“毕竟是在师尊面前做错事,理应有我来处理。”
“好。”陈晨欣慰道:“我儿长大了。”
“对了,父亲,谈判的事情怎么样了?”陈凡问起陈家大事。
陈晨不答,勉强笑道:“这些事情你不用管,父亲可以处理,你先收拾吧。”
送陈晨离开,陈凡连忙关上大门。
他四下寻找,压低声音喊道:“师尊......师尊,你在哪里?”
李青阳出现在他身后,一脚踹了出去。
“叫什么叫,叫魂呢?”
“哎呦......”陈凡一屁股坐在地上,转身哈哈一笑,站起身来。
“师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