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张金生来了。李建军又提起麦岗山的事,说那上面有个山洞,要不要去看看。
张金生从来没听说过这上面有什么山洞,就问:
“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李建军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你想不想去看看,里面说不定有好东西呢。”
张金生虽说十几岁了,但玩心还是很重,一下子兴奋起来:“去去,什么时候?”
李建军说自己刚和师傅说过了,可师父没答应。
杨绍基今天没准备出门,初秋的天气正适合练功。
他把二个弟子的功课都排好了,今天二人都有新的功夫要开练。他习惯在教他们新课前自己先仔细研习一下。
他让李建军在院子里练习昨天的老课程,自己在饭桌上翻看着余家武馆留下的老拳谱。突然张金生和李建军一起进来,二人约好了似的异口同声地叫了声:“爷爷。”
杨绍基猜到了肯定是李建军对刚才的事还没死心,就说:“军军,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什么山洞的事。”
李建军嘿嘿地笑了几声:“爷爷,我真的没骗你,我看见里面有人。”
张金生一听:“什么人?你刚才没说有人。”
杨绍基说:“金生,你比军军大,不要和他一样没头没脑的。都出去,我们有新的拳路要学习了。”说着,站起来就朝院子走去。
二个徒弟跟在后面,张金生嚷着:“爷爷,我们还是去看看吧,你忘了?军军经常象个老巫师,什么事只要他一提就会发生的。”
杨绍基其实心里也没底,军军这个孩子确实和别人不一样。这二年来,没少说过一些预言性的事,后来都证明他是对的。
看着二个人兴致勃勃的样子,想来这个上午他们也没心思训练了,就说:“好好,我们就当野练去。”
师徒三人说走就走,杨绍基还提了个菜篮子,里面放了把砍柴刀。
李建军还想把张金生的父亲也叫上。他知道自己即将要揭开的是一个多么惊人的秘密,一定要有这个大队书记来现场作见证,免得等下会发生什么说不清的变故,就说:
“爷爷,如果我的看见是真的,我们是不是把大队书记也叫上,让他也来看看?”
张金生说:“不要叫我爸爸一起去,他烦人。”
杨绍基想想,现在也没什么农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没理会张金生,“好,我们去看看他在不在家。”
张金生很无奈:“他在的,说今天没事,中午要给我做好吃的。”
说着话,三人就来到了张金生的家,把正在和老婆抬杠的大队书记张来福喊了出来。
杨绍基把他们一行这次出行的目的告诉了他。张来福一听,差点笑掉了下巴,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对着杨绍基说:
“老杨,军军就是个只会做梦的小孩,你也跟着一起糊涂了?”
不过他说是这么说,对于杨绍基,心里还是有点忌讳的。
杨绍基:“谁说不是呢?只是军军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我们就当野练去。”
张来福只好憋屈地跟着这一帮做梦的人往麦岗山方向走去。
一路上遇到好多社员,都好奇地打听他们这是干什么去,张来福只是说陪儿子他们上山转转。
李建军与他们不一样。他一路回想着以前看过的那个纪录片的场景,一定要找到那棵大樟树,不过他看到的是几年后的,现在这树应该还没长那么大。
他想这树应该能找到,因为他们学校放纪录片时它还在。那是1983年下半年。
据那个片子讲,这个山洞一直就没人动过,那块带着司机血样的石头是关键证据。就是因为这血迹才确定了罪犯。
李建军有点激动,他不知道这件事对自己今后的生活会带来什么影响,但为了父亲,他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二十几分钟以后,他们就来到了麦岗山。
这山靠近红星大队,与杨绍基家的自留地很近。山的西面就朝着红星大队,有一条小路通到山顶。这里平时没什么人走,山上长满毛柴,一年中只有八月砍柴的时候才会有社员来。柴也是分布在比较高的地方。
上了山路不久,可以看到两旁散落着好多老坟墓,都是石头垒砌的。有些已经坍塌了,形成大小不一的坟洞,有些也可能是迁坟时拣尸骨留下的。
洞口都长着密密麻麻的小树木,杨绍基扒开了几个洞口的植物,发现里面一些石头堆中混着零星的白骨,应该是家属迁坟时遗落的。
张金生和李建军第一次看到这些骨头,不觉汗毛都竖了起来。
杨绍基开玩笑说:“学武的人以后要习惯和死人打交道啊。”
李建军想想也觉得有点可笑。自己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死人的。
李建军提供的线索是,一棵大樟树,几个破旧的老坟墓,一个废弃的小山洞,是人工挖出来的。
杨绍基在解放后就回到了老家,在这里住了二十几年。张来福一出生就在红星大队,从小就在山上乱跑,小时候也和小伙伴们来这里撒过野。
解放后,这座山分给了西门大队,他也就很少来了。
杨绍基说要先找到军军说的那棵樟树。他记得在山路的右边以前好像看到过有几棵樟树,是靠近红星大队这边的。
经他这样一说,张来福也说好像是有印象。
杨绍基拿着砍柴刀,在前面坎出了一条路,大家把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