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来福这么说,俞所长觉得肚子是有点饿了,就说:“去你家就不必了,等一下人就到了。你回家煮几块红薯带过来就可以了。”郝镇长也附和着说这样好。
初秋的夜晚是最宜人的,二位领导忙了大半天好像也没觉得多么疲累,但对于今天这案子他们有一致的认识,这个李舜承一定有问题。
他们吃过了张来福拿来的煮红薯,李舜承还没有到。郝镇长催着俞所长给去李舜承家的民警通了好几次对讲机。都回答说还没找到人。
郝镇长怀疑走漏了消息。差不多七点半了,俞所长收到了消息,李舜承带来了,人就在楼下。
二位领导对视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俞所长命令让民警把李舜承带上来。
二位民警一前一后,中间夹着李舜承。三人进得会议室,俞所长让一位民警和张来福到楼下去,别让任何人上来。
李舜承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被带到这里,但猜想应该和儿子今天的计划有关,心里到不怎么焦虑。
下午他放学后去了一个朋友家,晚上在那儿吃了饭回来,所以民警没找到他。
郝镇长和俞所长都是第一次见李舜承,但他们以前听说过。李舜承在楚城是一个受人尊敬的老师,家长都愿意把自己的孩子分到他教的班级。
若在平时,二位领导一定很愿意认识这样一位老师,但今天晚上有点特别。
郝镇长问:“你就是李舜承?”
李舜承没有表情地答道:“是。”
俞所长接着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李舜承继续木然地回答:“是楚城中学老师,教初中物理。”
俞所长:“李建军是你儿子吧?”
李舜承机械地答道:“是。”
“你知道今天麦岗山上挖出了一具尸体吗?”
“听说了,学校里都在传。”
“你知道怎么挖出来的吗?”
“不知道。”
“不要绕弯了,你儿子李建军是怎么知道这山上有个山洞,山洞里藏着尸体?”
“不知道,他经常说些让人莫名奇妙的话。”
“他今天说的可是实话。”
“他平时也会说对一些事。”
见俞所长和李舜承一问一答什么都没问出来,郝镇长突然站了起来,说:“老俞,我看李老师可能记性不大好,有些事需要提醒一下。我们还是把李建军和杨绍基叫过来。”
俞所长想了一下,说:“好。”就大声地把在楼下的张来福喊了上来,让他去杨家把杨绍基和李建军带到这里来。
李建军从大队部回来后,就一直等着被传叫。现在再一次来到大队部,看到父亲也在,他并不感到惊讶。和父亲打了声招呼,就站在杨绍基身边。
对于这次山洞挖尸,他早有计划,晚上的询问也都在自己的预料中。
俞所长见他们进来,就继续刚才的问话:“你们先坐下。军军,我问你,你爸爸是不是和你讲过尸体的事?”
李建军说自己就是看见的,没有谁讲过这个事。
李舜承也说自己从来不知道有这个山洞,也从来没去过麦岗山。
看起来,今天晚上是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
郝镇长看了看杨绍基,问:“杨师傅,你怎么就听信了军军所说的,早上去了山上?”
杨绍基把早上几个人出门前的情况又详细地讲了一遍,二位领导没有发现新的漏洞。
这审讯的工作似乎难以继续。突然,李建军举了一下手。俞所长让他有话大胆说。
李建军站起来,对着屋里的人,似乎有些羞涩,说:“我爸他什么都不知道,是我自己看见的。昨天晚上我先和他说,他以为我胡说,还笑我是不是又发烧了。”
看了看父亲,他继续说:“我还告诉他这两天要出大事,他也不相信。”
李建军话还没说完,李舜承马上制止了他,说:“你还觉得不够乱啊,就喜欢瞎说。”
郝镇长一听,做了个让李舜承安静的手势,问:“军军你说,这两天要出什么大事?”
李建军神秘地压低了声音,说:“新的总理姓华,就要公布了,对了,还有更大的事,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话刚落地,李舜承急得站了起来,一下子掩住了他的口:“你是越来越疯了,这种话也能乱说的?”一脸惶恐地对着二位领导:“请领导看在他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不要和他计较,他就是一混小子。”
俞所长听李建军这么一提,反而冷静了下来,问:“军军,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李建军天正地仰着脸,说:“我看见的。”
俞所长说:“你在哪里看见的?”
李建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就在这里。”顿了几秒钟,他一脸惊讶地说:“我看见现在有人被警察抓走了,还有人被打了。”按着他对前世的记忆,这个时候谋地应该正在上演一场著名历史事件。
这下俞所长被他这直白的陈述也吓得不轻,使劲咽了一下唾沫,看着李舜承问:“你儿子平时也这样说话的么?”
李舜承还没从儿子的的话语中缓过劲来,听见俞所长问自己,强行镇定了一下:“以前不是这样的,是暑假的一场病以后才变的。”就简单地把当时的情况给他们回忆了一遍,又说:“这后来就常说一些胡话,但都没有这次吓人。”
杨绍基也觉得挺吓人的,自己早上其实也不是特别相信他所说的,但今天的事却让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