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门。
进进出出皇城的许多。
守门的士兵一左一右,一个是个年轻人,岁数不大,嘴唇上还有青色的胡渣。
另外一个则是近乎五十岁的老者,虽然岁月磨砺,面部有许多的皱纹,但腰板笔直,走动间,却是大有气势。
“出城文书可有?”
“扁担里装的什么东西?”
士兵老者挨个询问,东城门因此排了长长的队伍。
也是因此,倒是惹得人心怨恨。
“你敢查老子?看我这身衣服,你就该知道我是你惹不起的人!”有一位衣着华丽的少爷出城办事,见着这个老头仍旧是索要文书,不由得勃然大怒。
这人身边还有几个狗腿子。
士兵老者吹着胡子,瞪大了眼珠子,“皇城规矩如此,你若是不愿,就请回去!”
这少爷顿时怒了,一挥手,“打!”
守门的另外一个年轻士兵马上是抱住了老者,示意他向后退去,随后声音极快地道,“少爷您请便。这是我家叔父,不懂规矩,不懂规矩。小的给您赔罪了!”
那少爷冷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被抱着的白起吹胡子瞪眼,正要抓拿此人。
不过那年轻人却是叹息一口气道,“我说白叔父啊。你千万不要惹事了。您是大爷,我这小身子骨担待不起啊。”
当差三年,白起将皇朝里的大大小小少爷得罪了个遍。
他今日问罪,当日下午,就有人来打板子。
白起行伍出身,这算不得什么。
不过这同为守门士兵的年轻人陈道却是支撑不住。
再也受不了了。
半个时辰后,东城门已然是没有多少人通行。
陈道渣渣眼睛,冲着白起问道,“我说白叔父,您以前当真是将军吗?”
陈道握着长枪,身体弯曲,站没站相。
不过白起虽然年纪能当他爹,却是腰板笔直,目视前方,仿若守护着的是一座城池一般。
他恍惚了一瞬,“都过去了。”
如今奸佞当道,他这把老身子骨,却是难以成事了。
“白老将军,久违了。”这时候,一位看似出城的年轻人冲着他拱拱手。
听着这个称呼,陈道倒是眼前一亮。
这许多年来,来找白起麻烦的相当多。
几乎隔三差五,就会有兵将前来。
当然,隔三差五倒是也有人来为其成风挡雨。
只是,三年过去,白起还是那个白起。
守着东城门的小卒。
白起望着身穿布衣的年轻人,他仔细想了想,未曾找到答案。
“不知阁下是?”
白起淡淡地道。
将军之说,却是过去了许久。
恍若隔世一般。
周通呵呵一笑,提醒道,“当年我过周岁,老将军曾经抱过我。您还对我说,我以后能习武呢。”
唰!
白起眼神明亮,笔直的腰板瞬间跪下。
对面的年轻士兵陈道已然是有几分懵逼。
什么情况?
要知道,这三年里,什么大官前来,白起都未曾跪过。
就连当朝最有权势的裴擒虎裴大将军前来,白起冲他只是吐了个痰。
后来差点打了个半死。
如若不是裴擒虎“仁慈”,怕是这老头会当场殒命。
周通亲手扶起了白起,方才他看到了那一幕,心中感叹。
这老将军不愧是行伍出身,纪律严明,可见一般。
不过这身硬骨头,倒是吃了许多的苦头。
“老将军,我们换个地方聊聊?”周通开口问道。
守门的陈道立马是心中感叹,怕是白起会拒绝了。
这老头有许多的故交,来此探望,都是被他回绝。
不过让得陈道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白起竟然答应了。
这老头点点头,向着周通露出了一抹微笑,“好。”
擅离职守吗?陈道忍不住提醒了一声,“白叔父,您当真要走啊?要是让队长看到了,怕又是要责罚你了。”
嗖。
一道牌子扔到了地上。
周通扶起白起就走,留下一句,“他找麻烦,就给他看看这牌子。”
一老一少,很快离去。
陈道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其中因果,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在牌子上的字眼之后。
顿时是愣住了。
“太——太子?”
令牌上四爪金龙,历历在目。
大夏皇朝,皇帝为五爪金龙。
太子则为四爪。
出行令牌,服饰,皆是如此。
这位守门的小小士兵,不由得是挺直了腰板,难以置信地目送着早已远去之人。
“这白叔父——当真是个老将军!”
他震撼道。
皇城里左转右转之际,道路变窄,房屋变得低矮,破旧而且四面有洞的房子正是白起的家。
白起不好意思地搓搓手,马上是抢先擦拭下桌子板凳,“不好意思,老夫不知太子殿下前来,要不然,我就提前购置一些新家具。”
周通摇了摇头,“不碍事。老将军请坐。”
皇子是主。
将军是仆。
不过周通却是对白起相当地客气。
白起一愣,转而是笑着坐在了椅子上。
随后,周通落座于对面。
他轻声问道,“老将军可是知道我此行所为何事?”
白起虽然远离朝政,不过目光却是极为敏锐,“我想大概是与裴擒虎有关系。”
他双手交叉,手指间却是有黄色的灵力显现。
土系属性的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