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香惜玉总要付出些代价，一夜的噩梦扰的钟思齐几近崩溃，门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吵得钟思齐心烦，索性捂住了耳朵，翻身刚要睡去，屋顶漏洞透过的强光刚好洒在自己脸上，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钟思齐扯了把蓬草盖在脸上，自己给自己制造了舒适的夜。
“嗯？好香啊！”钟思齐努力嗅了嗅鼻子，百般不情愿的坐起身来，眯眼环顾“什么好吃的，那么香？”
“小妖女！”钟思齐环视一周却不见柳歆的身影，顿时睡意全无，一个机灵站起身来，大喊“小妖女！”
钟思齐刚迈出伏魔阵，一声娇斥传来“喊什么呢，睡醒了就起来！”
“嘿嘿！”钟思齐拉开门扉，半依着门栅，卓有兴致的欣赏着柳歆围着火堆忙忙碌碌的身姿。
柳歆半卷起衣袖，露出两只白皙如玉的臂肘，青石板上细致的柔和着面团，细细展开成一张张薄薄的面饼，小心托起面饼轻放早烧的通红的卵石上，卵石瞬间冒出夹裹着浓香的滋滋白烟。
“哇！小妖女，没想到你也是上的了厅堂下的了厨房啊，哇呜！”钟思齐抓起一张烙饼，哇呜一口“嗯，好吃，真好吃！”
“喂！吃我的饼，你可是要付钱的！”
“付钱不好吧，我现在可是身无长物，再说，你我这关系谈钱多伤感情！”钟思齐咽下一口连忙又塞一口。
“你我？有什么关系么？”
柳歆的双眸柔和的让钟思齐一时不敢直视。
“啊——有关系，哈哈，当然有关系啦！”钟思齐想着此话甚是不好接，哈哈间趁机思索了一番“小妖女，你看，你我自韶扬城相识以来，这一路江湖貌似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你在参与，这是什么，这就是缘分啊！如今我们都是江湖的公敌，一根绳上的蚂蚱，这是什么，这是患难之交啊，生死与共的情谊，是不是？”
“谁与你生死与共的情谊！”柳歆白了钟思齐一眼，真希望此刻他除了所谓的江湖道义，还能对自己说些别的，看他憨憨无所措的模样，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小妖女？我……是不是那句话惹你不高兴了？”钟思齐见柳歆兀自忙活着，突然不理自己，就知是自己哪句话惹了她，却又搞不懂是哪句话，一时间烙饼也没了味道。
“没有！”柳歆手里忙活着“反正这些饼就是我们此番进山的干粮，你若想要，也行，一张饼换你日后答应我一件事，怎么样？”
“一张饼换日后我答应你一件事？”钟思齐略过柳歆的眼神道“我已经许诺过你，进了华山定会帮你寻着长命锁的，再说……人在江湖总不能行杀人放火不义之事吧，再说……日后华山之后，我就不在江湖混了，可能去南阳，也可能去南海，到时候你仍在江湖，而我却是路人，纵然如今答应，到时候怕会爽约啊！”
“首先，约定只限你我二人之事，其二，日后只要你离开江湖，这约定当即作废，如何？”
“嘿嘿，还有这等好事？”钟思齐一把揽下十来个烙饼“那我就不客气啦，这些全是我的！”
“好！”柳歆微微一笑，立在钟思齐面前道“现在我要说出第一件事！”
“你说吧！”钟思齐不免有些紧张。
“帮我……把——额头的汗擦干净！”柳歆说出这话也不知下了多大的勇气，闭着双眼，紧攥着双手，通红着脸颊，昂首婷婷立在钟思齐面前。
“好……好！”钟思齐也不知柳歆搞什么名堂，往日里衣裙都不让自己碰一下，今日这般芙蓉照面，真让人捉摸不透，于是伸出五指在柳歆眼前晃了晃，确认她当真闭了双眼，扯起衣袖轻轻揩去她额头的汗珠“好——好了吧！”
“嗯，做的不错！”柳歆嘴角轻扬，莞尔一笑，转身离开。
“就这么简单就完成了！”
“对呀，本就是你我之间的事，有什么难的？”
“这也太简单了！”钟思齐仿佛捡了个大便宜，这种事，自己求之不得呢，干脆耍起了赖“不行，刚开始选的不算，我得重新选一次，这所有的饼我都要！”
“想的美！”柳歆噗嗤一笑“只能选一次，我来数数你刚才揽了几张饼，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张饼，如今你已做过一件事，所以你我还有六次约定！”
“不行不行！”钟思齐拿起手中的半块烙饼道“这个呢，这个也应该算上！”
“好吧，算上，还有七次！”
“那好吧！七次就七次！”钟思齐忽然灵机一动绕到柳歆面前道“小妖女，你看啊，这机会本来就不多，用一次少一次，像刚才帮你擦擦汗啦什么小事，尽管吩咐便是，这不是浪费一次约定不是！你说呢？”
“反正这是我那烙饼同你换得，我觉得它不浪费就行！”柳歆调皮的看了一眼钟思齐道“把这些烙饼打包，我们现在就出发！”
“好！哎——”钟思齐连忙道“这不能算是用了一次约定吧！”
“不算！”柳歆听完钟思齐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的花枝乱颤，笑的很甜，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