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瓮声瓮气的声音,凭空传来:“仙师何时来此,此一别可有数年未见,想煞老鼋了。”这声音竟是这金甲老鼋的,若是被那寻常人听见定要惊坏,这不成了妖怪了吗。
再看那赤松子却是见怪不怪般,笑呵呵道:“你这老鼋,恐怕不是想念我,是想念我的丹药吧?”
“呼哈哈,哪里哪里,仙师也想,丹药也想啊!”
“哈哈哈哈,你这老鼋,可算说出心里话了。”赤松子大笑道,“你也别这个样子和我说话,化作人形吧,避免惊世骇俗。”
就见那老鼋身躯一震,一阵风起,再看,老鼋已经不见,出现的则是一体型清瘦的黑衣老者,颌下无须,头顶一个金色小帽,就见这老者开口道:“这个样子总不如本体方便。”话题一转,问道:“仙师此次出山,可是有何事么?”
“正是。”赤松子寻了一块青石,一屁股坐了上去,“这世间即将动荡,每逢乱世出英才,此番我推算,世间将有一位奇才出现,或可成就我等之道,我此来也是为寻找此人而来。”
“哦,那可是好事,想我世间,众生芸芸,能得道者寥寥无几,确实是需要一些志同道合之人,相互扶持方可大进。”
赤松子点头道:“是啊,自从羲皇娲皇得道,开创昆仑境,时至今日,也才一两百位,人才凋零啊。”一边说话,一边取出那包草药,手掌一动,一团火焰出来,凭空炼起丹药来。
那老鼋一见,满面笑容,搓着手,嘴角咧着:“仙师注意力集中些,别把丹药毁了啊。”双目紧盯着赤松子的双手,嘴里说道:“前番不是有两位得道者,他们可有进那昆仑境?”
“你说的是孔丘和老聃吧,孔丘已去,老聃还在四处云游,说是要好生体会苍生,更有助于修为精进,此倒也是修行的法门。他那《道德经》,我也看过,确实是不俗,也不知他是怎么修炼的,一身修为着实不低,甚至比一些修炼千百年的都强。”扭头看了看老鼋,“我说老鼋啊,你一直在这具区泽修炼,有什么意思,又没人交流,何不也进那昆仑境,多好?”
“算了吧,我还是等等看,那昆仑境虽好,但也是一个江湖场所,我这人脑袋不灵活,玩不过他们。”
“你啊,就不会学着人类一般变通些么?”赤松子说话间,那丹药也已经炼好,熄掉火焰,将那热丹丢给老鼋。
“哎哎哎,我说你小心点!”老鼋手忙脚乱的将丹药接住,两手轮换着抛接着那滚烫的丹药,一张嘴,一道青气喷出,包裹那丹药进入口中,“真舒服啊,仙师炼的丹药可比我胡乱炼制的强多了。”
赤松子拍了拍手,站了起来:“老友见了,丹药也炼了,我也该走了,咱们后会有期!”
“哎,这刚聊几句就要走,又得不知多少时间没人说话了。”老鼋起身相送,“日后将那传人引到我这,我也传他几手本领,助其早日得道。”
“哈哈,正有此意,老友留步,我去也!”一道疾光飞走,转瞬间消失天际。
“哎呀,我这是亏本的买卖做的,一颗丹药换几手本领。”老鼋此刻方才回过神来,赤松子故意不提,就是诱导自己上门呢。一边摇头晃脑嘀咕着,一边抬腿迈入水中,不一会消失不见。
不说老鼋回巢,单表赤松子,告别老鼋后,一路北行,根据推算,那奇人当在滕州附近,赤松子知晓那滕州北面即为曲阜,那里乃是孔子的家乡,数年前还曾在嘉祥附近的山上见过一只祥兽麒麟,那麒麟也有修炼天赋,不知此时进展如何,正好顺路去看下,如有可能再指点其一二,加快其修炼。
这修行有为之人速度就是快,赤松子走走停停,这一日来到鲁国嘉祥(今山东济宁嘉祥县)南面的群山中,释放出神识,查看那麒麟的位置,可是一遍遍搜寻,那麒麟却是不见踪影,心道,莫非这麒麟自己跑出这片山域去其他山不成。闭上眼睛,掐指一算,眉头顿时皱起,怎么回事?这麒麟竟已死去。再一推测,却是埋骨于此山西侧的某一处。身形一晃消失原地,再显现时,却是在一处山脚,那里有一个土堆,前面立有一石碑,上书“麒麟冢”。
怎么会这样?那麒麟也算是有些修行,寻常人等根本不是其对手,怎么死去。赤松子有些悲痛,沿着小路向山下走去,一路行来,路边有几户人家,还有一个茶棚,遂走了进去坐下来,那掌柜的立刻上前招呼,赤松子要了壶热茶,那掌柜刚要转身离去,赤松子叫住问道:“掌柜的,向你打听个事,我沿这条路走来,在那前面有一个麒麟冢,那是怎么回事?”
听闻此问,那掌柜叹了口气,伸手拉过板凳坐下来,将那毛巾放在桌上,开口道:“一看客官就不是本乡之人,客官有所不知啊。”
这掌柜是个热心人,见赤松子相问,就将此事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
那一年,也就是鲁哀公十四年(公元前481年),国主鲁哀公心血来潮,决定领着他的大臣们狩猎,围猎选择的地点是大野(今山东巨野县)南部,下面的手下通过轰赶野兽,将其聚到一起方便国王打猎,却突然惊扰了一只神兽,也就是麒麟。这只神兽被惊扰之后仓皇逃窜,鲁哀公和他的大臣们见到一只从来没见过的神兽,感到非常的好奇,于是在后面拼命的追赶。其中有个大臣孙叔氏叫车子鉏商的马跑得较快,车子鉏商在后面对麒麟射了一箭,麒麟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