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幻想着某一天,老了,走不动了,和那个人互相搀扶着,在夕阳下西湖散步。
那时候,已是儿孙满堂,小辈在外忙着工作,无暇他顾,夕阳下就只有两个颤颤巍巍的影,和一条同样跟他们老得跑不动的老狗。
她幻想着某一天,死在他的前面,这样她就不会孤独伤心,她想自私一回,她想把这份愁思留给那个人。
哼,那个人啊,谁让你在咖啡厅桌下搞鬼,谁让你从女厕扛起我逃单。
这一辈子的糗,都让你看见了,你不负责谁负责。
黄潇想着想着,竟然痴了。
人来人往,唯有她蕴着笑,痴迷的笑。
店面对面马路旁。
大叶紫薇树丫,繁花之中,一双淡红的眼藏在花下,巡视着西湖店。
那双眼带着警惕,带着傲色,还带着思索的光。
这不是一双人眼,是一双鸟眼。
淡红色下是棕黑的眼珠。
这……是一只血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