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行云摸出口袋中那块残破的镜片,反照着观察外面的战况。
一个德军少尉的死亡,只是引发了短暂的混乱,对面的部队还在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主要是装甲车挡在步兵的前面,推进得缓慢,但是很坚决。
宫殿外的苏军民兵,光凭手中的步枪,很难对装甲车造成伤害。
数不清的子弹打在装甲车上,弹出嘣嘣嘣的声响和刺眼的火花。
装甲车不紧不慢地清点着火力点,为后面的步兵开路。
贾行云试了一枪,在没有穿甲弹的条件下,普通子弹很难对装甲车造成伤害。
至于反坦克步枪和榴弹。
那是正规部队才配备的东西。
临时组建的民兵,有杆子弹充足的步枪就不错了。
贾行云又开了一枪,收割掉一个军士长。
第四枪给了一个半跪在装甲车后开枪的士兵。
第五枪又给了一个军士长。
被贾行云盯着打的那辆装甲车后面的步兵,很慌。
小队当官的被清了个干净。
只能在没有指挥的情况下,胡乱开枪。
贾行云秉承一队人就要整整齐齐的原则。
咬着这股步兵不松口,阴一枪,阳一枪,杀得这队人龟缩在装甲车后面再也不敢露头。
划了八道痕迹的贾行云意犹未尽,枪口调转到另外一辆装甲车后面。
“该死的,汽油瓶。”斯蒂芬吼了一嗓子,数着“一,二,三”把手中点燃的汽油瓶砸向装甲车。
杂乱无章的汽油瓶从各个方向飞了出去。
阵地的前方,燃起了火壕。
少量的砸向了装甲车,燃烧一阵就熄灭了。
汽油瓶奈何不了装甲车,不断煅烧的高温,却是给里面的人造成了困扰。
驾驶员打开了视窗。
就在这时。
一发子弹精准地钻了进去,弹在里面偏向了堆积炮弹的地方。
轰轰轰……
连续不断的巨响。
装甲车散成铁碎,升起巨大的浓烟。
车后的步兵,直接被清洗一空,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乌拉。”
山呼海啸的咆哮。
斯蒂芬目瞪口呆地朝贾行云藏身的位置竖起了拇指。
贾行云没看到。
他早已不在原来的位置。
贾行云玩了一票大的,正偷偷摸摸下楼换战场。
作为一个游走在钢丝上的狙击手,要牢记“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猥琐不浪流战术。
装甲车的损失,让德军暂时撤退。
更加猛烈的攻击又接踵而至。
为了抢夺凯瑟琳宫的财富,德军没有使用重炮洗地。
而是先用装甲车测试对面的火力。
有了第一波的试探性攻击,第二波才是重头戏。
迫击炮架设在街道的三层小楼后,依托地形轰了几轮摸清的火力点。
苏军民兵再怎么勇猛,也欠缺经验,在迫击炮的洗礼下,损失惨重。
“安德烈耶维奇,带几个人,打掉对面的迫击炮阵地。”斯蒂芬吐了一口含土的唾沫,朝琼斯怒吼。
“瞧我的吧。”琼斯挽起袖子,身上挂满汽油瓶,点了几个人,从阵地的侧翼依托残破倒塌的房屋摸了过去。
贾行云早已做了伪装。
他摸进侧翼战场,换上德军的服装,戴着钢盔,挎着捡来的38冲锋枪,正准备找时机混进后方。
刚刚收拾妥当,往脸上抹血的贾行云,被凌乱的脚步声打乱节奏。
他赶紧往地上一趟,拉了个尸体盖了过来。
“同志们,稳着点,捡点冲锋枪。”琼斯碎了一口,猫着腰东张西望,往贾行云身上的尸体摸了过去。
“别摸了,在我这。”贾行云突然开口,吓得琼斯后跌在地,手中的步枪仓惶指向贾行云。
贾行云用冲锋枪打偏步枪的枪口,子弹几乎擦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
“你眼瞎啊,是我。”贾行云压低声音怒吼,抹了一把脸,指着自己,“我,贾……普希金。”
“该死的,我差点打死你。”琼斯看清贾行云的模样,往后压了压手,“自己人,管道工普希金。”
贾行云把搜刮的手雷塞给琼斯,“你们干什么去,挂着汽油瓶多危险,用这个,方便多了。”
“炸掉迫击炮小队啊,要不然,我们那边压力很大。”琼斯熟练地把玩着手雷,他扣了扣头,疑惑道:“奇怪,枪没玩过,手雷更是没接触过,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
贾行云眼前一亮,激动地抓住琼斯的手,“你想起来了?琼斯,你是琼斯啊,探险队,托普利茨湖,有没有印象。”
琼斯想了片刻,脸上现出痛苦。
他用掌肚拍了拍头,晃脑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想想就头痛。”
贾行云沉默了。
看来,不是所谓简单的群体穿越,一定有什么关键的地方,是自己没有察觉到的。
“你们这么几个人就想炸掉对方的迫击炮阵地?”
贾行云突发奇想,既然琼斯对武器装备有种天然的熟悉感。
那么作为德国人的他。
肯定还记得住德语。
这种语言的熟悉感,就算你失忆了,也不可能忘记得掉。
“我有个办法……”
贾行云脱了军装,套在琼斯身上,“你扮作德军士官,我们扮作你手下的士兵,咱们扛着物资箱,扮作运送炮弹的人,智取迫击炮小队。”
“妙啊,可是我……”琼斯正想说可是我不会德语,话到嘴边,下意识就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