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是我们。”三个菲弗尔家族企业,汉斯一脉的高管,火急火燎地跑了下来。
看到筋疲力尽的弗雷德里克。
三人二话不说。
一个接过柳嫣,抱起就走。
一个扶住弗雷德里克,搭手上肩。
一个抱起小女孩,还没迈步,就被她蹬着腿晃了下来。
“不要你抱,我要他抱。”小女孩指着弗雷德里克,甩着手臂,扭来扭去。
“别理她,再瞎嚷嚷,给我打晕她。”弗雷德里克甩了甩手,推开来人的手臂,撑着膝盖,活动活动酸楚的肩膀,指着楼下说道:“你们先上去,我还要去接米斯大人。”
“董事长,酒店从7层烧到了13层,火势蔓延很快,再不走,楼要塌了。”
“嗯,我知道。”弗雷德里克往下走去,头也不回,“你们先上去,如果十分钟没有等到我,就先乘直升机离开这里。”
“董事长……”
弗雷德里克猛然回头,瞪了一眼,三个高管,瞬间没了声音。
“走吧,下面有个什么大小姐,那是他的爱人吧。”小女孩根据弗雷德里克的音译,自顾自解读米斯的意思,小大人一样摆了摆手。
三人无奈,约定酒店不塌,必将死等到底。
弗雷德里克张了张嘴,化作一声叹息,扶着楼梯,噔噔噔往下跑。
三人接力,很快到达楼顶。
两架机身刷着菲弗尔城堡标识的家族直升机早已等待多时,不仅备足吃喝,还有临调的医生。
柳嫣等人上了其中一架直升机,其他人除了小女孩,统统被赶了下去。
小女孩披着毛毯,手捧巧克力,吧唧吧唧啃食着,盯着给柳嫣输液的医生含糊不清道:“她有尖尖,你要做切掉手术吗。”
“什么尖尖?”医生回头望了小女孩一眼,转身直接无视了她的话。
“什么医生,尖尖都不懂。”小女孩嘀咕一句,窝在座椅上,专心对付吃喝。
“不可能,人怎么能发烧到这么高的温度。”医生甩了甩温度计,以为自己看错,换了一个温度计,又重新架在柳嫣腋下。
刚过几秒,啵的一声。
医生惊讶地发现,医用水银温度计,裂开了。
这表示,柳嫣的发烧温度,突破了42°,还在往上升。
医生伸手摸向柳嫣的额头,刚触上去,就缩了回来,“好烫,天啦,上帝,这不是人该有的温度。”
“那是尖尖的温度呀。”小女孩倚在座椅上,双脚晃悠着,打着嗝,慢悠悠地说着,“我都说了,你还不信。”
“胡说八道。”医生轻语一声,翻开药箱,又给柳嫣打了一针,掰开她的嘴,喂了两片退烧药。
“奇了怪了,发着这么高的烧,居然不出汗的。”医生好奇地解开柳嫣的衣领,一串水晶吊坠滑了出来。
这吊坠看似空荡荡的,里面却有丝丝缕缕,不太成形的气。
“我母亲的遗物,你想干什么。”
医生手伸在半空,还没触碰到香水瓶,就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捏住。
他抬头一看,一张毫无感情,神色冷淡的脸盯了过来。
这脸,冷峻无波,眼神,犹如在看死人。
医生毛骨悚然,感觉灵魂都在颤抖。
“你终于醒了啊。”小女孩拍了拍手,笑嘻嘻地双手杵着下巴,凑到柳嫣眼前,痴痴地叫了一声,“妈妈。”
“谁是你妈妈!”柳嫣推开医生的手,哈出一口寒气。
医生如坠冰窖,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
一个人,发着远高于人类体质所能忍受的高烧,出得气却是阵阵冰寒,你敢信?
医生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医学常识,白学了。
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脸蛋,惊觉这不是梦。
“鬼……”医生惊恐着眼,刚要开口大叫,就被一只小手掐住了脖子。
“乖乖的哦,不要吵,不要闹,吵到妈妈睡觉觉,就是不乖的小朋友。”小女孩天真无邪地舔着唇角的奶油,吧唧着嘴,又面向冷酷得面无表情的柳嫣,“要补一补吗?”
她点了点医生的脑袋,一脸殷切。
柳嫣歪着头,平静地审视着小女孩。
小女孩笑眯眯地望着柳嫣,与她丝毫不让地对视。
诡异的气氛,沉闷的空气。
喉咙越来越紧的医生,觉得自己快死了,快疯死了。
这个世界怎么了。
不就发生一起大火吗。
这个大女人发起高烧,喷着寒气也就算了。
这个小女孩,手劲大到让人可怕。
主要是她脸上越来越疯狂,越来越诡异的笑意,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地狱的魔鬼。
对,魔鬼。
医生拍打着小女孩的手,脸上一片乌紫。
“没兴趣,我没睡饱,再睡会,别打扰我。”柳嫣伸了伸懒腰,扯过一条毛毯盖在自己身上,轻轻闭眼。
小女孩嘻嘻一笑,盯着医生的眼睛,语气中带着魅音,“她是病人,她发着高烧,她需要治疗。”
医生的眼,瞬间黯淡,激烈的抵抗变得无力。
他喃喃低语,重复着小女孩的话,“她是病人,她发着高烧,她需要治疗。”
“谁把输液管拔了?我的上帝。”恢复神志的医生,似乎忘了方才的一切,手忙脚乱地再次给柳嫣弄好了输液针。
他舒了口气,用手背擦了擦额角,下意识就摸向了脖子。
“奇怪,怎么感觉痒痒的。”医生嘀咕一句,扭了扭脖子,发现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