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爷看到自己是抗不过了,于是开口答应了。
“二弟你放心,待会儿我给你一张银票,你先送到了镖局,等这趟买卖回来了,我手里也有了闲钱,多少也能接济你一点,让你好好的过年。”
张大爷画下了大饼,不过他亲弟弟知道,那真的是画的饼,一点用都没有,自家的这个哥哥太抠门了,他的生意之所以做的好,不过就是因为眼光独到,所以大家才不得不去他家的铺子里买布买成衣。
张二爷比较现实,如今他手里拿到了大哥的一张银票,于是他急着先去把镖局的镖银给付了,他可不想日后为了这点银子和镖局交恶了。
张二爷也没多的要求,现在张大爷给了他银票,他就赶紧带着银票闪人了,同时约定了第二天下午出发。
张大爷让张二爷下午出发的目的,就是让张二爷那些人先走一两个时辰,而他带着自己的护院下人,趁着傍晚城门快关闭时悄悄地离开灵州,这样就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张富贵带着皮货离开了灵州城。
出了城之后,他们加紧赶路,也就是一两个时辰的路程,只要他们走快点,完全能不远不近的跟在了威远镖局的后面,这样一来,如果他们真的有事,威远镖局看在同乡的份上,也不可能不管不顾。
张大爷打得算盘是很精,威远镖局在前面给他探路,而他如果知道有人在抢夺威远镖局的镖车,那么他们就远远的躲开了。
出了灵州城不久,张大爷快速赶路的护院伙计就已经看到了威远镖局的镖旗了。
“老爷,威远镖局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咱们怎么办?”
大西北的冬天天黑的很早,现在也就是个申时刚过、酉时开始。整个天已经黑下来了,西北风带着寒意吹袭这张富贵这群人。
本来灵州自古以来就有个规矩,除了有大事,申时过后人们就不会再出门。
这里常年有风沙侵袭,如果运气不好,晚上遇到了西北风,那么一个人出门很容易迷路,所以灵州晚上就是一个死寂的城池。
张大爷虽然以前为了生意也走过夜路,不过现在刮起了西北风,他自己也害怕了,于是让护院伙计紧走了几步,在离威远镖局不远的地方赶紧的安顿了下来。
在这样的荒山野岭是最不安全了,张富贵让自己的下人把牲口都围拢在一起,马车上的箱子太重了,不好搬动,不过张富贵还是让自己的伙计把马车给靠在一块。
呼号的西北风呼呼的开始了,那些人冷的实在受不了,于是在马车的背风处点上了一堆篝火。
“你们干什么?这么一堆火一定会引起人们的主意,引来了突厥人或土匪,来一个杀人越货,到时候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张大爷穿着羊皮大氅,虽然也觉得冷,不过为了安全,他还是不让伙计们点火。
“老爷,这个天太冷了,如果大家不吃点热的东西,恐怕走不到太原府,大家都会生病的。”
这些伙计护院也是家里实在穷的没办法了,明知道张大爷抠门吝啬,为了活命,他们也只好在张家做活。
“那你们快一点,赶紧煮点开水,然后就把火堆给我灭了。”
张大爷也觉得冷,他转身回了马车上的一个小车厢里,这是为了他专门定做的,里面有个小火炉,刚刚能把小车厢里给弄暖和了。
北风一直在呼啸,张大爷在小火炉上烤热了干粮,满满的滚了一壶油茶,然后把干粮泡进了油茶。
油茶趁着滚烫的时候吃才有滋味,张大爷首先到了一碗,热热的油茶下肚了,身上也就暖和了。
张大爷肚子里吃饱了,身上也暖和了,渐渐的他睡意就上来了。
温暖的车厢里,张大爷梦到了这次他的皮货卖了好价钱,而且带回了好几马车的丝绸和布匹,另外他还给自己最喜欢的那个小妾带回了许多长安城富贵人家才用的香粉和胭脂,给自己的老婆带回来一些今年新制的茶叶。
全家人都很高兴,于是他们坐着马车出门去游玩,马车上的靠垫很软和,马蹄声也很清脆,“咯哒咯哒”的一直走不到尽头。
张大爷正在做美梦的时候,外面确实传来了“咯哒咯哒”的马蹄声,不过这些要人命的马蹄声没有惊醒张大爷,他窝在小车厢里还微笑着作美梦呢。
马蹄声已经到了眼前,那些躲在车厢背风处的伙计也才发现了。
“有抢匪,有突厥人。”
伙计们都吓懵了,自家的老爷说前面不远就是威远镖局的人,为什么这些抢匪没有惊动威远镖局,而是直接就来到他们这里?
“大哥,这里也有商旅,看他们的马车,应该是装着不少东西。”
生硬的汉话每个伙计都听到了,不过面对这么凶悍的抢匪,他们都自觉的蹲在了地上,用双手抱住了头。
“东西真的很多,看看这里还有银子呢。”
一个比较年轻的声音,大概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伙计们已经吓坏了,他们看到自家的老爷到现在都没有动静,不由得觉得老爷昨晚是不是已经扔下了他们。
“老大,这么多的东西咱们怎么拿回去啊?”
抢匪也犯愁了。
“砸箱子,货物放在马背上,银子就在马车上,咱们连马车都赶走。”
抢匪们一点都不把张大爷的伙计放在眼里,伙计们一听这些抢匪只要东西不要命,他们也乐得保命了。
砸箱子的声音很大,在空旷的原野里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