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春成听到偷袭者被全歼了,他先放心了,一听片子手里还有重要的人,他的神情就轻松了。
“片子将军,难道是你捕获了北狄人的领兵将军?”
“许大人,比这还要好的事情。许大人一定也听说过突厥和咱们朝廷签订的和平协议吧。”
“当然了,现在大唐的所有军民都知道林景将军突袭了突厥人的都护府,然后逼迫突厥人和朝廷签下了和平协议,这样那个突厥可汗才安全回到了驻地。”
“咱们大唐的军民都知道的事情,没过了多久突厥人已经忘了,我带回来的两个人中有一个是突厥的大将。”
“什么?突厥人单方面撕毁了协议,那么当年签下了协议没有了约束力,咱们应该让契丹、回鹘,还是那些南诏部落都知道,突厥人是最没有信誉的。”
许春成这么说,也是说给北狄将军和莫舍利听的。
莫舍利青黑着脸,他一言不发。
在他被片子捕获的时候,他就打定了主意什么都不说,如果那个北狄将军伤重而亡,那他就不会承认自己是突厥人。
城墙上的士兵累了一夜,他们被替换下去休息了,片子从城外带回来的人马也围在火堆旁睡着了。
“许大人,城里的士兵都累了,今天白天如果还有人攻城,我们就需要动员百姓来帮着守城了。”
“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北狄人昨晚死伤惨重,他们应该不会再来攻城了,只剩下吐蕃人,咱们就好对付了。”
其实这是许春成在安慰片子的时候,也是在安慰自己,他们只要熬过了这两天就有援兵到了,最后他们一定能守住吉木城。
片子也知道实情,可是谁都没有再讲困难,都是相互打气,希望能熬过今天白天,到了明天即使大队人马来不了,林景将军也会先派马队来支援他们的。
片子虽然不是很安心,不过有了希望,当然就觉得困难也不算什么了。
昨夜一夜的厮杀,寒冷的北风把远处的血腥味刮到了吉木城,吉木城里的守军都是激情高昂,都在传颂着昨夜的一战。
“兄弟,昨夜你们是没有出城,我们在我们在城外的杨树林里截杀了北狄人,那真的杀得天昏地暗,连一个北狄人都没有跑掉,连他们领队的将军也都成了阶下囚。”
“哈哈,你们那是近身作战,你就没有看到我们昨晚也都安逸,我们悄悄的藏在垛口里,看着北狄人往城墙上扔了带绳索的挠钩,那些北狄人当所有人都像他们那么傻,最后也派了人悄悄的潜上来,于是我们一刀一个,连一点响声都没有就把那些人给灭了。”
“我们近身搏斗时非常的爽,手里的刀都想切瓜一样干脆利落。”
“我们在城墙上也很爽啊,眼看着北狄人像葡萄一样挂在城墙上的时候,于是我们手起刀落,一个个在半空中挣扎嚎叫着摔倒了城墙脚下,都摔成了烂西瓜一样。”
被安排休息的士兵都兴奋的睡不着,这么多年了,他们吉木城从来都没有打过仗,最多就是抓一下土匪,而土匪还要听到他们的消息,就会闻风而逃。
这么畅快的事情他们很多年都没有了,难免兴奋的睡不着,他们相互倚靠着,在火堆旁一边休息,一边聊着昨晚的情形。
杨延和片子都站在了城墙上。
“片子,你的人把消息送到灵州了吗?”
“将军,按照平日的速度,现在林将军应该就接到了消息。”
片子嘴里虽然这样说,不过他心里没底,眼看着要过年了,灵州城其他的事务也很多,林将军能不能第一时间接到这些消息,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杨延上位多年,察言观色的眼神还是有的,他看到片子的神情忐忑,最后也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不管结局怎么样,我们都要在这里拼命,第一是为了吉木城的百姓,当然最重要的也是为了灵州城的百姓。”
“将军说的对,凡事都是尽人事听天命,剩下来的就看天命吧。”
凛冽的北风把片子和杨延的穿在外面的罩袍吹得都咧咧作响,而站在城墙上的两个人,如同两棵苍天大树一般,耸立在了城墙上,让四面八方的士兵看了,都觉得心安。
“两位将军在那里呢,我们一定能击退吐蕃人和北狄人。”
事情和杨延他们设想的一样,上午的时候,吐蕃人踏过北狄人的尸身到了吉木城下,这次他们不知道是被北狄人的鲜血给刺激了,还是想到以后吉木城就是他们一家的,所有的士兵都红了眼,冒着箭矢和石块,一直往上冲。
城墙上守卫的士兵已经是累得双手发软,不过那些吐蕃人倒下一批就冲过来一批,好像他们的人一点都没有减少。
“许大人了,现在需要动员吉木城的青壮年上城墙帮忙了,这种攻势还会持续一段时间,光是靠士兵坚持不了多久。”
“片子,我知道了,刚才我已经让手下去动员百姓了。”
被允许上城墙的百姓都是青壮年,虽然他们力气不小,不过城墙上的资源也不多了,为了节省资源,片子简单的培训了一下。
“大家看着,弓箭你们除了觉得自己有百步穿杨技术的就不要使了,剩下来的石头和滚木,你们一定要看准了以后在往下投,”
片子给大家示范了一下,他一个人抱起了一根滚木,然后顺着城墙滚了下去。
城墙下面的云梯上,急着爬墙的吐蕃人没有躲藏的地方,随着滚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