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至,你的话憋在心里这么多天了,要什么时候才跟我说啊?”本是只听得见鸟叫声的庭院,林景忽然开了口,让心不在焉的江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少爷,你…”
“你知道哪个刺客是谁,甚至还知道刺客是谁派来的是不是?”放下书籍,林景淡漠的瞥了一眼江至,一副我已看穿一切的表情。
江至疑惑了一下,难道自己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他这几日明明这么小心翼翼了。
“如果我没猜错,是邵东海吧。”林景看向江至,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微笑:“其实你不说我多少也能猜到。扬州城内,武功明明不是很高,但是又愿意来杀人的人,多半都是出自地下擂台。毕竟缺钱嘛只要这么想,我就能想到是邵东海了。”
正如林景所想,想要让林景死的人的确是邵东海,而人也确实是邵东海派来的,而且他家也的确缺钱。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不惜丢失自己的性命,也要保全家中的亲人。
江至也不在隐瞒,单膝下跪,对林景开口:“是我不忠,未能及时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诉少爷!”
摆摆手,林景不以为然:“无碍,不过这邵东海也太小气了。而且我是光明正大的赢了你,他竟然想要置我于死地。”
喝了一口茶,林景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我听说邵东海是个做买卖的生意人?”
江至起身,开口到:“是的,邵东海是做布匹生意的。扬州城最大的三彩布纺就是他的。”
卖布的?林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缓缓的说到:“你去找莫大哥,就说我托你与他帮我做一件事…”
听完林景的计划,江至震惊的许久多说不出话来。本以为林景只是会读书,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见识,难怪杨延会选择他做女婿。要是换作别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遇到这种被刺杀的事情,早就丢了三魂六魄了。
可林景,却一点事情都没有的样子,反而还想着怎么去算计别人!甚至不用动一分钱一个人,只要稍稍的动一动小手脚…
翌日,邵东海收到三彩布纺出事的事情第一时间就赶到了染布坊,看着那五颜六色的一匹匹布,整个人当头一棒,双脚一软就跌坐在了地上。
这件事很快就让官府的人知道了,石腾就是这件事的调查人员之一。经过核算,这批布料可是扬州城内好几家有名的府中要的。而且眼看着就要到送货的日子了,邵东海可谓是实在的被坑了一把。
林景在府中听了这件事,依旧悠闲自得的看着书籍,其实,他早之前就与姐夫石腾通了气,让邵东海的这件事一拖再拖,就是故意让邵东海无法按时交货。
“少爷,你如何能肯定邵东海不会把这件事怀疑到你头上呢?”看着邵东海忙的晕头转向,听闻最近他连去地下擂台挥霍的机会都没有。
扬州城可不止是邵东海一家布纺,如果他维护不好这些客户,给不了他们一个解决的方法,客源就会丢失,邵东海又哪里还有时间去关心别的事情呢。
林景回答到:“我只是一个书生,哪能做出这种没有道德的事情啊,再者,他要我性命,我只是要他一批布而已,相比较之下,我可温柔多了。”
这件事的确有点败坏道德,但林景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于他而言,有人想要在他头上动刀,就一定要狠狠的回击!
而此时,邵东海已经无计可施,找上了萧俊臣的父亲萧父。
“萧老爷!这件事你可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官府查了这么久都没有一点头绪,这还有三天就要到交货的日子,这几个又都是大客户,我到底该怎么办啊!”邵东海在萧家的前厅,就差给萧父跪下了。
这几日的事情,让邵东海头发都掉了不少,一圈圈的黑眼圈层次感十分明显。之前货物膨胀的事情是萧父解决了,这次他一定还会有办法。
“邵兄,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也没有办法啊。或者,你看看你与这几家谁的关系比较好,让他去做说客,兴许还能让你有时间赶出新一批的货物出来。”萧父显得十分为难。
“新一批的料子已经在紧赶慢赶了!可我这受损的布匹要怎么办?都是上好的布料,现在五颜六色的十分难看,我根本卖不出去!”邵东海焦急地跟在萧父的身后。
其实邵东海都已经请商会会长出面找萧父了,可萧父也是回绝了此事。
这事要是萧父看不出来是有人故意找邵东海麻烦,那就真的是愚蠢了。
但到底是谁故意整邵东海,竟然做出这种败坏的事情呢?
“萧老爷!我给您跪下了!”说着,邵东海竟然真的跪在了地上,“这批货可不是小金额小数目!那是一万两啊!而且一点都没有偷工减料!我求求你帮帮我吧!”
唉,看着邵东海的模样萧父叹了口气,如果自己不答应,真怕邵东海在这里跪上一天。他想了想,开口到:“我找我儿问问吧,上次货物膨胀的问题,也是他出的主意。”
得知邵东海都给萧父跪下了,萧俊臣只能应下此事,说帮邵东海想办法。看着面前摊开的书,萧俊臣的思绪早已飘离了十万八千里。
这一刻,他只想到一个人,那就是林景。他竟然能够想出货物膨胀的解决办法,那这件事应该也有办法才是。
萧俊臣没想到,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有点认可林景的能力了。而且林景上次竟然愿意帮自己,说不定这次也会愿意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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