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了,竟还有人知道老头子的虚名。”
被叶凌天一语叫破身份,达叔唏嘘不已,随后不由得对叶凌天多看了两几眼,他又看了看桌子上的叶凌天随手压下的那张寰球银钻卡,顿时又生出几分讶然。
片刻后,他笑道:“有趣,着实有趣,我原本以为小友是个门外汉,现在看来,倒是老头子眼拙了,有这张卡,想来小友眼光也不会差,我突然对你手里的那块顽石有了点兴趣,我倒想看看,那里面究竟能开出什么好东西来。”
“拭目以待吧。”叶凌天淡淡笑了起来。
听到两人的对话,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萦绕在众人心头。
什么丽江石王,这名头一听就让人有种忍不住翘起大拇指的冲动,还有这个年轻人随手放下的一张卡,竟然让脾气最倔的达叔改了性子,这是让给众人最不可思议的地方。
他们对叶凌天放下的那张卡议论纷纷,然而除了陈姐和达叔,他们中再没有一个人知晓这张卡代表着什么,刚才骂叶凌天蠢货的人,看到达叔态度的转变,甚至都开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光太差,根本没有看出叶凌天手中那块毛料的奇异之处。
只有邹明见状,嗤笑道:“不是吧?刚才这老头子牛皮吹得这么响,我还以为有什么真本事,结果这就被姓叶的收买了?还五百万身价?这卡里有五千不?要不我给你一万,你也来吹吹我们?”
达叔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这要是搁二十年前,我年轻气盛那会儿,单凭你这句话,我都能让人撕了你的嘴。“
那眸中冷意十足,原本还要说些什么的邹明竟被他一眼吓住,想要出口的那些话,也被哽在咽喉。
没有再理会狂妄无知的邹明,达叔看向吕老板,道:“你想好选谁帮你解石了吗?”
吕老板可不是邹明这种门外汉,虽然他也没听说过丽江石王的名头,但能在豪盛拍卖行任职,就足以证明几位的实力。解石可是一件技术活,敢要这个价,自然就有对应这个价钱的能力。
毕竟翡翠这玩意,名贵的品类每克拉都值好几万,有经验的老师傅省下来的边角料都值他们的启刀价。
“我这块是龙塘的料子,自然要选郝老。”吕老板连忙回道。
虽说20万的启刀价让他有点肉疼,但若是他们赢了,这钱自然会有人来出。
“行了,既然都有了决定,那咱们也不墨迹了,开始解石吧!”陈姐拍了拍手,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外围那些凑热闹的人也都心潮澎湃,赌石环节中,所有的大戏都呈现在解石这一刻,一刀穷,一刀富,可不仅仅是句玩笑话。
这种心绪上的大起大落,比坐过山车还要刺激。
“那陈丫头的这块冰糯种就让我来试试手吧,好久没有解过品相这么好的石头,看到这块着实心里有点痒痒,陈丫头,你没意见吧?”
那位葛姓老者望着陈姐说道,陈姐点了点头,外围经理立刻把手里的毛料递了上去。
“谁先来?”达叔看着手里的石头,沉声问道。
“我先吧!”郝姓老者上前一步,走到一台解石机前,他把吕老板那块已经开了窗的毛料放在一块木板上面。
郝老拿出一块砂纸在这块石头开窗附近擦了几下,有些细碎的石块掉落,不过被擦拭的地方并没有透绿,郝老沉吟片刻,随后他伸手抓住一根细水管,冲干净这块毛料表面的细沙。
粗糙的吸水纸吸干毛料表面的水渍,郝老拿出一个探光手电筒透过开着的窗照了照。
“这水头,实在一般。”郝老咂砸嘴,他拿起马克笔在吕老板的毛料上划出一道笔直的线来。
闻言,吕老板撇嘴道:“油青种,卖的是色,又不是水,俗话说手镯看水,挂件看色,我打几个挂件一样好卖。”
色是指翡翠的颜色,水是指翡翠的透光度,当然最能决定翡翠价格的还要属翡翠的种,例如老坑玻璃种,就算水头没那么足,颜色没那么好,也是个个都能卖出天价来。
郝老笑了一声,他道:“话虽这么说,但你这块品相也太差了点吧。”
“我这品相是差点没错,种也不是什么好种,但是块头大啊,里面一整块大玉,雕个招财进宝的财神爷,一堆老板抢着买。”
吕老板对于郝老的话很不屑,原本还以为这是什么高手,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只会大放厥词的蠢货,这块毛料,他可是找专家看过!
就在吕老板腹诽的时候,郝老直接把这块原石拿到解石机的刀片前,刺啦啦,沿着刚才的划线,直接进刀。
“喂,你干嘛呢!我这么大一块翡翠就这么被你给切废了!”吕老板看到郝老的动作恼怒地暴喝起来。
“赔!你们必须要赔!”邹明也跟着开腔。
“是吗?真要我赔?”郝老挑了挑眉,他手下的那块毛料也已经分割完毕,两半的原石就躺在解石机的桌面上。
吕老板还想要说话,他抬眼看到了展露在空气中原石切面,顿时止住声音。
围观的那些人也都伸头探望,当他们看到切面上附着的杂质石料时,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不是吧?居然还有人敢质疑解石坊五老的眼力?”
“找专家看了?哥们,你找的不会是砖家吧?”
吕老板臊的脸红,他也不说话,只听得郝老嘿嘿笑道:“这位老板,你这块料子还要我赔吗?不要的话,我就继续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