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权无处不在,
陈沫与燕轻依入城不用苦哈哈地排队,西正门只供士卒行进的“禁地”,就是他们的入城专属通道。
即使有背插“百里加急令旗”的传令兵,看到了燕轻依座下那头神俊的风血马,也不由自主地让出了通道、放慢马速,不敢扬起一丝尘埃唐突了这位贵人。
传令兵,可以接触到幽州边军统帅乃至幽州州牧,也曾见过风血马这种在凡人帝国珍贵无比的妖兽,自然明白,要先让贵人入城。
除非魔修妖道即将兵临城下,否则再紧急的军情,撞上了正在入城的燕轻依,也得主动让路。
陈沫牵着马,从传令兵的退让中,看出了乾元疆域内燕氏皇权的深入人心。
按理说,边军强悍敢战,又远离中央,从上至下,都应桀骜难驯,即使对宗室也无多少敬畏之心,最极端的,便是形成割据一方的藩镇。
但是一路看下来,陈沫发现,即使燕轻依这位过气郡主,也能靠着一个便宜宗室名头,在幽州横着走。
如此说来,乾元龙皇手中,还是紧紧攥着箍住幽州军头子喉咙的缰绳!
“难怪这么多年,整个幽州,也没有一位边军重将,冲冠一怒打开关卡迎接修行者大军,看来,离间、劝降此类背地里的阴谋诡计,根本没用,只能靠消耗大量修行者的性命,堆开边境防线。”
对于这样纯粹比拼消耗的硬碰硬,陈沫并不看好西海岸的正魔二道,因为自命高贵的修行者群体,可不愿意为了大局或是覆灭乾元帝国的大义而献出自己的性命。
凡人、武者奴仆可以随便死,但修行者不能如此廉价地死在攻城战中!
“除非有一天,大部分的宗门凝丹期太上,达成共识,强行命令门下弟子、长老、脉主,不论神通期还是练气期,都要拼死攻灭乾元帝国。”
这样的“国战”,百年难遇,但一旦发生,对凡人与修行者双方而言,都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浩劫!
陈沫扮演着一位贴身护卫,牵着风血马行走在幽州治所的中央街道上,虽然目不斜视,却早已让芯片记载沿途的一切所见所闻,作为来日攻城拔寨的珍贵情报,自己心里则翻涌着各种思绪,思考乾元社会的方方面面。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人便来到了州牧府——陈沫真正漂白自己一流武尊身份的官方机构。
作为凡人帝国,为了更好地统治黎明百姓,各地官府势力,每隔三年,便会定期普查人口,控制不同郡县之间的人员流动,既方便青天大老爷们摊派每年的徭役、征缴苛捐杂税,也能揪出不少心怀不轨的潜入妖道、作奸犯科的刁民盗匪。
陈沫化名陈循,编造了一通逻辑合理的身世经历,但是身上没有一个可以证明自己清白身份的证物,要想跟着燕轻依前往乾元腹地,即使有她的郡主身份作保,遇上有心作对者、或是不畏权贵的能吏,仍会有许多麻烦。
所以,路引、身份铭牌这类官方认证的文件,陈沫必须取得。
幽州州牧府签发的路引,权威性极高,几乎可以在乾元帝国通行无阻,是陈沫必须取得之物。
官府重地,庶民免入!
对于敢多瞅一眼的布衣百姓,看门的小官吏,都是棍棒相加地驱赶,但他们一看到陈沫牵在身后的神俊风血马,就立刻堆出了谄媚的笑容,拉开朱红铜门的同时,还让一位腿脚麻利的年轻小伙,去堂后通禀今日执勤的别驾。
州府大人不来迎接贵人,一位别驾总是要来的,免得被人认为不识礼数,怠慢了贵人。
封疆大吏门口的小卒子,看人下碟的眼力自是炉火纯青,都不用陈沫主动展露出武尊的威压,就从风血马的毛色、体格中,看出燕轻依的贵不可言。
他们可是清楚地记得,现任州牧大人,十年前履任之时,就是骑着一匹同样款色的良驹,爱护得不行,就连喂饲料都要自己动手。
但是马儿年岁大了,过了三四年,就因水土不适、多病多难,死在了幽州。
对比之下,燕轻依座下的这匹风血马,却是正值鼎盛年华,双目锐利、顾盼生辉,胜过州牧大人的前坐骑不知几许。
她的身份,怕是……
越想越怕,看门的小吏们,都不敢多看燕轻依一眼,以免触怒了贵女,纷纷敬畏地移开视线。倒是对在前头牵马的陈沫,笑脸相迎,似乎是没胆量舔贵女,只能舔为其牵马执鞭的马前卒了。
陈沫双耳微动,听到了一阵轻快的碎步疾走声,从它节奏明快、间隔恒定的落地声中,未见其面,就已判断出来人是一位颇有火候的资深高阶武者。
“州府重地,果然卧虎藏龙。”
陈沫暗暗感叹道。
前来迎接燕轻依的,是一位别驾,按理,应属于文官,武道实力平平无奇才是正常,可是听他的脚步声,就知不是一位好相与的武道好手,尤其是在灵气稀薄、术法威力大打折扣的幽州腹地。
“滴!来人实力:武道九品天门境界,身上携带若干枚龙气符箓,最多可以消弥神通初期术法的一次攻击,宿主以武尊修为,十步内出手,有93概率,将此人一击必杀。”
来人匆匆赶来,陈沫不是先打个招呼,微笑示意,而是默默盘算着自己暴起伤敌的胜率。
芯片实时提供的回馈,让他还算满意。
即使为了表现得像一位普通武尊,陈沫刻意压制了肉身的大半实力,他现在的战力,还是不容小觑的,别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