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计划得到将领们的一致赞同,奚仲以为献公要把自己送回魏君的宝座上去,更是赞不绝口。
晋上军当夜拔营南下。耿国人发现敌人已经撤军,却猜不透他们的意图,因此既没有采取追击行动,也没有向魏军传递消息,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在晋国方面,曲沃人在魏军行进的前方挖了一条壕沟,以阻止他们支援耿国。防守者做出了巨大的努力,但是由于他们的装备实在过于简陋,防线很快就被突破了。魏军将曲沃人赶回老巢后继续前进,他们在到达耿国时才被告知晋军早已不知去向。
魏太子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不禁破口大骂,说自己不是死在敌人手里,而是被那些猪头盟友坑死了;他甚至怀疑耿人是不是跟晋人串通好了打算玩死自己的。
魏太子立即率军掉头回国;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批又一批魏国老乡跑进军营,军士们拦都拦不住。他们四处寻找自己的族人姻亲,对那些人说,老魏伯已经去世,奚仲已经加冕为君。新君发出命令:凡在外的魏国士卒,一律马上回国;先回国者有赏,迟到者贬为奴隶。
魏国军营顿时炸开了锅,大多数人连武器和盔甲都不要了,人们撒脚如飞,只想尽快逃回魏国。
原来晋上军一路潜行、不久便来到魏国郊外。奚仲事先通知了潜伏在国内的党羽,要求他们在夜里某个时间打开城门。时间一到,魏国城门大开,晋军一拥而入,迅速占领了毫无防备的魏国。
奚仲闯进魏伯的寝宫,用兄长全部儿子的性命作为要挟,要求他把君位传给自己。老君主对着大臣们宣布完传位诏命后就去世了。奚仲就在一群大臣的簇拥下进入太庙,举行加冕仪式。就在太祝将冕旒冠放在他的头上时,在这个隆冬的寒夜里、在极为遥远的天际之中,传来了隐隐雷声。
奚仲即位后立即发布了召回令,他想要迅速瓦解太子的实力,并且把军队掌握在自己手里。但是晋献公却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晋军趁太子的军队溃散而奚仲又没有把魏人重新武装起来之时,突然发动进攻,把魏国公室成员全部囚禁起来。
这个结果早在奚仲意料之中,但是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快。他对看守自己的晋人喊道:“可我们还是盟友啊”荀息派人回答他说:“你连自己的兄长和侄子都不能包容,又怎能包容盟友上天都对你加冕表示了愤怒;寡君认识到与你结盟的错误,所以现在要改正过来,所以绝不能把国家交给你这个天人共愤的恶棍。”
在耿国郊外,魏太子望着满目狼藉的军营欲哭无泪,他后悔自己当初鼠目寸光,眼中只盯着奚仲而没有进攻绛都。如今士卒们都逃得差不多了,留下来的不过十之一二。那些人大都是效忠于太子的、奚仲的敌人,他们琢磨着即便回到魏国也不会得到好下场。
魏太子决定放手一搏,他请求进入耿国,然后就见到了那位神情懒散、体态臃肿、外表邋遢的老君主这个人的样子与他先前想象的差不多。他劝说耿伯立即伐晋,以挽救联盟于危难之中。但是耿伯却提议说,是不是再等等霍国的援军
魏太子说,一个国家从来都不应当把希望寄托在他国身上,否则国亡无日;霍国正在经历严重的战乱,自顾不暇,哪里有经历支援耿国如果晋诡诸晋献公把奚仲扶上君位,魏国就会变成耿国的敌人。要说援军,再不会有比自己带来这一千来人更多的了耿国现在只有自己拯救自己;况且,耿国如果可以救列国于危亡,将成为河西霸主。
耿伯终于被对方说服了,他派出一支重兵去进攻绛都,并想把魏国人也编入耿军序列。但是魏太子坚持独立指挥魏军,并宣称这是两国联合作战。
此时申生已经灭亡霍国。耿、魏联军向东出发后,申生带着重兵来到耿国北郊;耿伯站在城楼上,他不知道晋下军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当时就吓傻了。而申生得知国家将要遭受进攻后就放弃对耿国的进攻,转而追击联军。
申生离开不久、正当耿国人松了一口气之时,突然又收到消息说,晋献公已经占领了魏国,并且正率领大军向耿国挺进。
一向以自由散漫著称的耿伯、此时也无法再忍受晋人没完没了的入侵行径,他决定主动出击,让不可一世的晋献公尝尝被偷袭的滋味。
耿伯集结了一支军队交给太子挥,命太子率军在晋献公行进的路上布置了一个口袋。
伏击圈设在一处延绵不绝的丘陵地带,丘陵上植被本来十分茂盛,但是现在已然是严冬季节,野草枯萎、枝叶凋零,这就给设伏增加了不小的困难。
耿军首先望见晋戎的骑兵队缓缓向前行进,队长狐偃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脸上显出一副“谁也不准惹我”的傲慢神气,。骑兵大队过后便是晋军的先头的战车部队,埋伏者已经隐隐能够望见晋献公战车上迎风招展的大旗。
正当耿军屏住呼吸等待着发动致命一击之时,突然有人发现,晋军的主力竟然不是沿着一条道路、而是分成三股、分别从三条路上向前推进的这样一来,晋军的两条侧翼反而把设伏者裹进自己的包围圈。
但是,无论战场形势有利还是不利,无论大战结果是胜是败,这场战斗都将成为两国最后一战。当晋献公进入伏击圈时,太子挥发出攻击命令;无数面战鼓被同时敲响,巨大的战鼓声此起彼伏、振聋发聩,以至于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