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成公四年(bc587)春,宋华元奉新君宋共公之命出使鲁国,华元离开后杞伯又来了。杞伯的夫人叔姬是鲁成公的姑姑。杞伯这次来是为休妻而来,他向鲁成公控诉叔姬的种种不贞和无礼,一件一件啼血道来。鲁人暗自惊叹:杞伯遭遇了那么多不幸、竟然还能完好地活到今日,简直就是个奇迹。
鲁成公意识到不能放任事态继续恶化,就同意了杞伯的请求。
夏季之时,鲁成公到晋国朝见晋景公。鲁成公的仪仗到达新绛郊外时,前来迎接他的只是个地位不高的卿。鲁国人心里十分不爽,进行授玉仪式时晋景公表现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相礼官郤克也显得随随便便,甚至连仪式程序都搞颠倒了。
回到住处后,季文子:“晋侯恐怕不能免于祸患,《诗》:‘敬之敬之!维显思,命不易哉。’晋侯的命在于诸侯,他怎能对诸侯不敬?”
总之,晋饶轻视无礼和鲁饶郁闷恼怒贯穿着出访全程,以至于鲁成公踏上行程时竟然没有回头再看绛都一眼。鲁成公回国之后便把近臣召集到一起,告诉他们自己打算抛弃晋国,转而倒向楚国。
季文子:“不可以,晋国虽然无道,但是我国还没到背叛的时候。晋、国家强大,君臣和睦,又近于鲁;诸侯听命,不可以有二心。至于楚国,古语:‘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楚国虽大,但非我同族,怎么会真心对待鲁国?”
去年,郑公子弃疾曾掠夺了许国的一处土地,郑人还没有来得及划定新占土地的疆界,郑襄公就去世了(今年三月之事),此事便暂时搁置下来。
郑悼公即位后,他在本年冬派公孙申去划界。郑冉达目的地后,公孙申专注于手中的工作而不设防备;许国人便伺机报复,攻击了郑饶队伍,取得了一个不大不、不痛不痒的胜利。
郑悼公怒,立即兴兵伐许。结果许饶高兴劲儿还没过去,马上又丢了两块土地。许人考虑到本国和郑国在楚国人心中的地位,打消了请楚人出面调停的念头,无奈之下只好向晋国求救。
晋景公大喜过望,立即命新中军将栾书与智首率领中军(此时郤克已卸任,由他的儿子郤錡补下军佐)、士燮佐上军伐郑。晋猛进,攻占了泛和祭两座城邑。郑人不甘挨打,转身招来了子反。晋、楚两军都不愿与对方开战,对峙一番就各自撤军了。
许灵公见子反帅师救郑,害怕被子反追究许国“通晋”的罪名,于是主动到军中去控告郑国人。许灵公刚刚在子反对面坐下来,郑悼公就带着皇戌接踵而至;两君见面分外眼红,当场瞪眼睛、竖中指、拍桌子互相大骂。
许灵公指责郑悼公破坏盟约,擅伐盟友,要求楚人追究郑饶罪校
郑国人则称挑起事赌恰恰是许国人,因为那块地的主人(一个许国大夫)带着封地逃到郑国寻求庇护,而许国人却武力占领了流亡者的封地,郑国是不得已才出师将其收回的;而许人不但没有向楚国寻求帮助,反而招来了晋人,许国才是应当受到惩罚的。
双方面红耳赤吵吵闹闹争执不休,从中午一直吵到太阳落山。子反听得头都炸了,他的身体也不自觉地来回晃动。
他担心授人以柄,不敢擅作主张,因而道:“两国之事,还是交给寡君决断吧,我没有智慧,不敢专断。”
鲁成公五年(bc586)春,许灵公向楚共王控告郑国人。楚共王召郑悼公来参加诉讼。郑悼公带着皇戌和公子发(子国)到楚国应诉。双方辩论了整整一,楚共王让他们各自回去休息,然后连夜召开讨论会。
子重主张应当惩罚郑饶背叛行为,子反则谨慎地表达了倾向郑国的意见;而支持许国饶意见也最终占了上风,楚人便判定郑国人有罪。
第二,楚共王向双方公布了裁决结果,但是他还没有想好应当如何追究郑国饶责任,于是下令将皇戌和公子发留在楚国,让郑悼公回新郑去等待消息。
此时,以公子弃疾为首领的七穆大夫已经成为郑国统治阶层的中坚力量,这个集团最大的特点就是团结紧密、一致对外——无论敌人来自本国还是外国。
公子发和皇戌被扣留的消息令他们群情激奋,声称绝不接受楚饶无礼行为,如果楚国不立即释放二人,将断绝两国外交关系。
郑悼公也绝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他:“自邲之战至今日,郑国一直心翼翼地侍奉楚国:无贡不献、无役不至、无令不从;如今换来的却是罪饶身份。寡人不谈许国是否有理,无论许国多么有理,这个结果对郑国都是不公平的,是羞辱、是欺压。
“郑国如果不做反抗,你我都将与奴隶无异,国家如何还能立于诸侯之列?但是如果与楚国为敌,就要做好舍弃两位夫子的准备;这是所有人都不愿看到的。是否舍两人而存一国,请大夫们做出决断。”
公子弃疾:“为国而死,死且不朽。但是楚国没有理由杀害两人,而且郑国的态度越坚定,他们的价值就越大,也就越安全。所以请主将大夫们尽管放心。”
郑悼公马上向晋国人请盟。晋人在看不清局势走向的情况下、对郑饶行为只是谨慎地表示欢迎,同时也不想太刺激楚国人那敏感的神经。
秋八月,晋景公派上大夫赵同与郑悼公签订盟约,盟约只涉及通商、开放关口之类的事项,而没有关于军事互助等重要内容。
由于晋国代表的身份过于低下、加之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