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禽说:“君伯心中有恨,一定要发泄出来;大夫们需要替罪羊,一定要有人来承担罪名。你不死,难道让累世重臣和七穆大夫去死?”
可是公孙申仍然想不明白:自己是郑成公获得自由的首要功臣,理应获得嘉奖才对,怎么会受到惩罚呢?
但是政治如果都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公子就不会被杀,公子班也不会逃走。
六月八日,郑成公把公室大臣召集起来,准备追究立君者的责任。他把案几拍得震天响:“即便是周幽王流亡到彘地的十四年间,王室公卿也没有立一个天子上位!寡人才离开半年,有人就立了两位君主!是寡人比厉王更残暴,还是有人已经认为寡人必死无疑?你们就那么着急?甚至没收到寡人的死讯,就开始庆祝新君登基了?”
公子喜、公子国等大臣说:“臣只是伪立太子为君,否则不知道晋人什么时候才能送君回国。”
郑成公喊道:“我那个野心勃勃的庶兄呢?立他也是为了帮助寡人早日回国吗?如果是他、而不是顽坐在这个位子上,他能放过寡人吗?那个阴谋到底是谁谋划的呢?”
大臣们不约而同将目光转向公孙申。
公孙申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辩解说“伪立君”的办法确实是自己提出来的,但是立公子襦却不是他自愿的,他是被迫的。
郑成公逼问道:“可是所有人都说你做为相礼官,亲手为加冕;而顽推翻的时候,你不但不纠正自己的错误,却躲得无影无踪。你又怎么证明自己是被迫的?”
公子班和他的党羽早就逃走了,其他参加仪式的人害怕受到牵连,都默不作声,而出战的大夫们又都无法作证。结果罪名就这么定下来了,公孙申和公孙禽就被处死了。
公子发不禁叹道:“忠诚是美德,但是忠诚也只能献给有美德的人;叔申虽忠,却认错了人,以至于搞得身败名裂、家破人亡,真是令人叹息。”
公子说:“君伯忍了数月,必须要把怒气发出去。叔申怀宠难弃,他以为无罪就不会被杀,可是君主杀人根本不需要定罪,而只需要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