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圆台之上也就只有这些线索了。
除了那些图腾和符号以外,上面干干净净,连灰尘都没有。
就在宫伯圭看着圆台出神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文倾言的声音。
“你在看什么?”
宫伯圭没有听到脚步声,身后却陡然出现了个人,在听到声音的那一瞬便已经条件反射地避到了一边。
此时的文倾言正弯下腰来,铁面具上的眼睛大得夸张,也仔细地看向宫伯圭刚才注视的地方。
宫伯圭松了口气,解释道:“这圆台上的图腾和符号,和外面甬道里的一模一样。”
“图腾和符号?”文倾言站直了身体,“我怎么没看见?”
没看见?文倾言不是在开玩笑吧?
宫伯圭有些不确定地试探问道:
“要不……你把面具摘下来再看看?”
文倾言面具上的眼睛向上翻起,嘴角向下一撇,“这是灵器,不影响视觉。”
接着,他略微抬高了声音:“队长!你过来一下!”
不远处的白御尘听到他的话,很快赶了过来。
“怎么了?”
“这厮昭阳级别就开始发疯,出现了幻视!”文倾言没好气地回答。
白御尘皱了皱眉,看向宫伯圭,问道:
“怎么回事?”
宫伯圭表情无辜地指了指圆台:“这上面雕刻的图腾和符号同甬道里的一样,可是文倾言说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
白御尘看了看圆台,表情很是复杂。
“队长,你……也没有看到?”宫伯圭这下真的有点惊讶了。
白御尘点点头。
但是,他没有马上下结论。
他叫来了已经恢复少许的胡蝶等人,询问了他们是否能看到些什么。
答案是否定的。
也就是说,宫伯圭在甬道和圆台处看到的图腾和符号,的确只有他自己看得到。
宫伯圭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也不由有些自我怀疑起来。
如果所有人都看不见,出问题的那个人更可能是自己。
所以,真的如文倾言所说,自己昭阳级别就要开始发疯了吗?
他昨晚可是决定完成这次任务后就和萧轻舞表白心意的!
“伯圭,把你看到的,画在这上面。”
白御尘经过思考,还是拿出纸笔,递给了宫伯圭。
他不相信宫伯圭开始发疯了。
这样一个少见的天赋少年,又曾有丰富的“逃生经验”,身上有些奇特之处也算正常。
不管怎么说,在现在线索极少的情况下,了解宫伯圭看到了什么至少不会有错。
对于白御尘的信任,宫伯圭心中也是有一丝感动。
他伏下身体,把纸垫在圆台上,认真临摹下自己所见到的内容。
其他人围在一旁静静看着,逐渐地,白御尘的表情凝重了起来。
而文倾言,他那副铁面具上的五官恨不得只剩下眼睛!
随着宫伯圭的书写,他的瞳孔越睁越大,简直占据了大半张脸!
宫伯圭所写下画下的内容,有一半他们不认识,但那认识的另一半,无疑属于一种祭礼!
这勾起了他们早些年的记忆。
曾经,在胡蝶都没有加入白御尘小队的时候,白御尘和文倾言带着另一批人调查过一件幽冥宗的案子。
那时的幽冥宗,就是试图以祭礼来打开一条平行世界的通道,迎接他们所谓的“圣主”过来。
只不过,彼时的幽冥宗祭礼只有一部分,并不能成功地打通通道。
而当时主要负责此事的幽冥宗“黑无常”也已伏法,所以,在那之后,第八处只做了备案,并没有继续跟进此事。
可是,那些资料明明已经被毁掉了,为什么现在不仅存在着,还看似很是完整?
……不!更重要的是,眼下的情况是不是可以说明,幽冥宗的祭礼已经成功了!?
想到这里,白御尘心神震荡,不安感愈发强烈。
假如,死在这里的幽冥宗人也都是被祭礼召唤过来的人杀死的,此人可以说是十足的冷血无情,视人命如草芥了!
这样一个人,要是进入了崧岳市,又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而综合种种线索,这个可能性并不低。
幽冥宗劫持来三千工人,利用正确的祭礼召唤来一个甚至多个平行世界的“圣主”。
此人降临的那一刻,三千余人同时殒命——这与这些尸体的情况相符。
而在降临之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此人没有满足,继续杀死了原本在此处设伏自己小队的幽冥宗人。
最终,他暴力拆门,离开此处,去向不明……
这不是白御尘的想象,而是他根据已知线索所做的合理推测!
去探究为何只有宫伯圭能看到这些图腾和符号并不是当务之急,更重要的事情还是必须让警察署配合第八处,提前做好准备并作一定的排查工作,争取防患于未然。
胡蝶此刻体力不支,白御尘不放心让她再次御使小金,而文倾言的活尸更是不可能派出去和普通人接触。
至于秦大公子,此时早没了初初接到任务时的意气风发,整个人吐到快要虚脱。
所以,向山下报信的任务就落在了相对情况较好的洛之洲身上。
“之洲,你下去让警察署分出一批心理素质较好的人过来处理遗体,其余的人可以开始回去准备排查工作。
交待清楚这些后,你把信交给副警长俞明,让他务必亲自送到张先生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