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还没打算这么早把自己孟浩然高足的身份亮出来,只说“是”,却不说究竟是拜在何人名下。
“大秀”显然没想到对方如此诚实,又笑了两声,也没去追问,继续聊家常似的:“小兄弟说的官话,不是本地人吧?”
陈成点点头:“从襄阳来的。”
一声“襄阳”让旁人纷纷侧目,小陈反应过来孟浩然就是襄阳的,不慌不忙地道:“之前在房州,家却在洛阳,祖籍是颍川的。”
什么地方都扯上,就不怕大家直把关注点都聚集在“襄阳”上了。
这时候,“四秀”中看起来年龄最小的一个站起来笑道:“家里的下人不懂事,先前对小兄弟和其他远道来的客人很不客气,多加阻拦,我已经狠狠地骂过他了――然后,也把所有人都请进楼来了,就算下雨了也不怕,但我们的待客之道确实很有问题,望各位贵客海涵。”
陈成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介意。
对方这么做也能理解,能交朋友尽量不要增加敌人嘛。
直接放人家进楼,人家不感激。
一开始说不能进,后面让了,众人都会觉得东道主还不错。
小伎俩而已,当我看不出。
“我们看了小兄弟的诗作,都觉得很好。”“四秀”中的第四秀道:“我一时技痒,和着小兄弟的韵,也作了一首诗,算是道歉,还请小兄弟和在场诸君斧正一二――”
陈成以前只被别人要求“和韵”,今天竟然有人要“和”他的韵,蛮有意思,叉手道:“愿闻其详!”
“四秀”面带微笑,丰神俊朗,吟道:“
风清岭翠雨声柔,拾级苍苔入画游。
小谢诗章千古在,旧愁去了起新愁。”
吟完,看着小陈道:“小兄弟,觉得我的和诗如何?”
“我觉得――”陈成继续叉手,老实道:“很不好。”
四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