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冬天总是难熬的,即使是初冬。
困守在土堡之内的斩首队已经断水两日了,此刻的他们嘴唇干裂,却依然死守在城头。
“队长,要不我们杀马吧......”
“再等等,若明天援军还未到,那便......唉......”,一声长长的叹息从胡凯南口中发出,两天内已经击退敌人十余拨攻击,可饮水、粮食都已断了,箭矢也快见底,若援军明日还未到......
“队长,敌人的援军又到了!现在敌军兵力已达五千啊!”
“队长,我们怎么办?”
“兄弟们!目前,我们面前唯有两条路,其一便是等,罗指挥使不会放弃我们的!其二,便是降,我们愿意当降兵吗?”,胡凯南沉声问道。
“不!我们是斩首队,誓死不降!”
“好!那大家就稳下心神,牢牢守住自己的位置!就让这场暴风雨洗礼我们斩首队的初次存亡之战!”
......
风过,城头的火把被风吹的猎猎作响,火,随风飘摇,却始终坚强的燃烧着。心,随风飘摇,却始终倔强的跳动着。
敌军的五千骑兵分两拨,把土堡紧紧围牢。城下的骑兵嘴中吆喝着,骑着马儿不停游走,时不时向城头射上两箭,显然打定了困死这一百人的主意。
城头驻防的斩首队们,举着土堡内找到的破木板,挡在头顶,抵御着头顶不时射下的冷箭。
“队长,这帮小兔崽子真不消停,射他几个下马?”
“嗯,各自选取目标,一人两箭!”
“嗖嗖嗖”数声之下,马上的胡蛮骑兵应声落马。
“队长,不过瘾呐!太憋屈了!”
“忍住!节约箭矢!”
又是一夜,斩首队员们双眼已是熬出血丝,而敌军的第二批骑兵已是前来换岗,精力旺盛的又是围着土堡一顿乱射。
“兄弟们!如果城破,我们手中的弩弓一定要记得销毁,连一把也不可留给胡蛮!”
“是!队长放心!”
罗宾的腿骨折了,胡乱绑了两片夹板,便随着弟兄们一起驻守城头。罗宾的眼睛瞄准着前方一名敌人将领,他知道,胡蛮很少会身着铁甲,而此人,全身铁甲,显然身份不低。
慢慢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破甲箭,换入弩弓,感受着风向,慢慢将目标套入窥天镜中。不断提醒自己,稳住,稳住,瞄准,吸气,屏息,扣动扳机......
只听“嗖”一声,一支破甲箭已是发射而出,带一丝乌光,在阳光下散发出一丝死神的冷漠。
那名军官正指挥着麾下兵士不断游击,嘴中不断怒骂着什么。
忽然身子一僵,直直坠下马去。
敌人队形一阵慌乱,胡凯南见此良机,顿时大吼道:“弟兄们,杀!”
一拨拨箭雨倾泻而下,敌人的骑兵顿时倒地一片。
而此刻,敌人似乎恼羞成怒,牛角号响起,一队队兵士列成一个阵型,将手中之盾挡在头顶,向城门冲来!
胡凯南冷笑一声道:“不长记性的贱骨头,还想冲击城门!石头,等敌人到了城门下,扔五颗火云弹下去给他们尝尝!”
“好嘞,队长放心,保证一会儿让大家伙闻闻烤肉的香味!”
......
此刻,敌营后方,正有三千神箭营偷偷摸来,带路的正是图吉木。
那日,接小六求援,鸿睿与图吉木在账内商议了好久,终于决定,派三千神箭营兵士,由图吉木带路,从饮马滩河道连夜潜行,绕了个大圈,虽耽搁了一天半时间,却避免了暴露行踪。
今日,终于到得敌营身后,众人趴在草丛中观察着敌营的动静。
敌人显然未料到,齐人会从身后出现。此刻的敌营之中,昨夜围城一宿的兵士正在营帐内鼾声阵阵,守营的兵士正在打盹。
一拨拨的火箭带着嗡鸣由空中激射而下,只消得片刻,军营已是化为一座火海。
敌人的哭嚎声,战马的嘶鸣声,敌将的怒骂声,不时从前方军营中发出。
“换裂空箭”。
又是一拨拨的箭雨如狂风吧袭过敌营,一众兵士身上燃着火苗在地上翻滚着,只是,火未灭,身上却已插满了箭矢。
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戮,只是柱香功夫,神箭营便已绕过军营向前方挺近。
土堡上,一众斩首队员看到对面兵营燃起大伙,已是心头兴奋万分,再看到大批神箭营兵士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向土堡前进时,不禁在城头高呼:“神箭营!万胜!”、“神箭营!万胜!”......
正在兴奋时,不料土堡下方的敌人弓骑兵眼见讨不得好,对着城楼便是一阵箭雨。一拨拨箭雨似乎带着敌人的惊慌与愤怒,或者还有那么点不甘,向城头泼洒而来。
不及之下,顿时又有七名士兵中箭倒地。
胡凯南愤怒道:“注意防护!趴下!”
“黑子,大脚,快救人!”
“弟兄们,援军来了!给我狠狠打!”
城头的箭雨从未有今日如此猛烈,一支支箭矢,似乎呼啸着,精准的命中一名名敌人兵士的咽喉。
“火云弹全部抛出去!”
一声令下,余下的十枚火云弹带着斩首队的愤怒,呼啸着砸入敌阵。
随着连着十下脆响,顿时敌军中燃起大火,火势借着东风,又有地上枯草,顿时向四周蔓延开去。
敌军一阵慌乱,纷纷四散溃逃而去。
......
神箭营的到来,解了斩首队的围困之危。而斩首队员们却没有一丝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