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天锡长老再次出言道:“应真长老此言差矣。想那庙宇之中的巫者如何知晓九州四极之势,若是等到巫者观星占卜得出结果,那帝鸿氏早已兵力回防,就算占卜得出结果,怕也是耽误了最佳战机。神明的安排固然重要,但断不可葬送了神明所赐的天机。”
哲平长老闻后立刻愠怒道:“天锡长老如此说法,怕是对神明有失虔诚敬畏之心。我族向来尊礼神明,遵行神道。天锡长老这番话怕是藏有私心吧。”
众位长老闻言亦是不住地点头,赞同着哲平长老所言。
天锡长老一时口快,言语间确实失了对神明的敬意,难怪在座的其他长老都纷纷投来怀疑的目光。就连族长空天胜也不禁是怒从中来,只因天锡长老这番话便很可能就会破坏了自己的宏图大计。
空天胜转念一想此刻却并非是指责天锡长老之时,今夜长老会议的重点还是出兵抢夺未滨城之事,思量片刻后,族长空天胜开口道:“天锡长老一时语误,众位长老今后还要多多教导他。我腾渀氏一族对神明敬畏之心,是绝不会失了虔诚与尊礼。眼下月过中天,众位长老还是先回去休息,明日正午时分,在于此处继续商议吧。”说罢,族长空天胜黑着脸转身走出大殿。
众长老皆起身准备离开,哲平长老手握黑杖走到天锡长老面前说道:“天锡长老,此番回去之后虔诚地向神明忏悔才是正道。我们明日再议。”说罢也是与其他长老纷纷走出了大殿。
天锡长老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冷笑一声。
次日一早,族长空天胜就派侍卫去庙宇通知大巫空应囚,说是有紧急事件需要商议。
其实,空天胜昨夜已是一夜未眠,心中思虑再三,若是要说服一众长老,还是要借以青乌之力行兵,既有神兽相助,那便更可道明是神明的旨意。
不多时,大巫空应囚便到了族长内殿。族长空天胜见他来了,立刻笑脸相迎,关切地说道:“一早便传召大巫相见,可否耽搁大巫祝祷?”
回想上次见面之时已是一月之前,那返谈话之后两人不欢而散,空应囚更是拂袖离去。此番空应囚见族长空天胜突然这般的和气,倒是叫他有些意外。
“族长有何事对老朽说,便请直言吧。”大巫空应囚面色也缓和不少,不似进门之时那样冷着脸,一幅见之相厌的模样。空天胜也视而不见,邀请空应囚坐了下来。
“大巫精通巫法,族中现有要事需要大巫进行占卜而定凶吉。大巫以为如何?”空天胜和颜悦色地问道。
“观星占卜本是老朽份内之事,请问族长要对何事进行占卜?”空应囚回答道。空应囚细想下来,族中确实已有多年未行占卜,此番突然提及占卜吉凶之事,定然不会是小事。
“大巫以为观星占卜需要多少时间才可出结果?”空天胜也不言明是何事,突然问起了占卜的时间。
大巫空应囚也据实回答道:“观星占卜,以巫法起问天之阵,方可得凶吉定论。以老朽今时的巫力,约需月余即可。”
“依大巫所言,若是巫力更强之人,占卜时间应会更短?”空天胜耐心询问着。
“不错,问天之阵需要耗费巨大的巫力,老朽如今年迈,巫力虽是未衰只是体力却不如从前了。”空应囚回答着,几番问答之间,空应囚实在不解空天胜到底是有何目的。
“嗯,如此说来,若辅以神之血的神力,定可更快助大巫行问天之阵,得占卜之凶吉。眼下族中确有要事需尽快占卜得出结果,大巫即刻就去取些神之血,于今夜便开始观星占卜吧。”空天胜终是说出了此番话,只是空天胜却并非是真要行问天占卜之事,只待空应囚开口相拒,才好说出心中真正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