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渀氏众位长老听闻了那位长老的发言后皆点头称是,随即询问空应囚可有办法。
空应囚虽对青乌之神心存愧疚,但完成老族长的嘱托却也是他毕生所念,一时执念之下,便将自己在上古典籍中查找到的线索尽数告知了族长与长老们。
娲皇与皇曦创世之时,曾创造出神力通天的神兽若干,青乌之神便是其中之二,若水之外是东极之海,茫茫东极外海上便有——东之极扶桑之岛,我族最善行舟,可前往东极之海再寻另一只青乌之神。九州四极虽有其他神兽焉存,非但下落不明,亦只有传闻并无详细典籍记载,茫茫万里,确实难觅踪影。
长老们当下便决定由空应囚领一众善于行船的巫者出海寻找扶桑之岛。
空应囚毕竟年轻气盛,意气当胸,便当即承应下来。随后空应囚再次钻研古籍,找到了那段描述东之极的古谣却百思不得其解。可执念既起,他便猜想出了,青乌留下的蛋壳与另一只青乌之间或有神力感应,遂立刻取海水试之,果真印证了他的猜测竟是正确的,那青乌的蛋壳于海水中非但可以指向,更在海中无视了海流朝着一个固定的方向缓缓漂去。
欣喜之余,空应囚选出四名巫法高强并善于行船的巫者便立即行船出海而去。
哪知出海后行船多日便就遇到了‘黑云吞海’,仓惶之中,空应囚和同行的巫者在东极之海疲于逃命,而巨灾过后,船上仅剩他一人活着,而且损毁非常严重。空应囚心中极为悲愤,不甘之余,独自行着破败的船只,在茫茫大海中兜兜转转苦寻了数月,更是为幻象之火所迷,逐渐水食耗尽。
终于在一日破晓时分而顿悟,解开了扶桑幻火之谜。
空应囚大喜破解幻象之火,立即行船登岛。哪曾想登岛之后还未曾见到另一只青乌即刻便遇上了天雷之击,勉强以巫阵支持一时,然而最终力竭昏迷。
就在空应囚昏迷之际,却依稀间见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并因此而被相救。待到醒来之后,空应囚发现自己已然回到了船上,船只被简单的修葺了不说,更是备了不少清水和食物。
空应囚彼时仍旧再想登岛,奈何青乌的蛋壳已在初次破解幻象之火时遗失于海中。空应囚心灰意冷之际,并感恩于救他性命那道白色的身影,也就断了再寻扶桑之岛的念头。最终,在茫茫东极之海上漂流接近半载,幸得近海处渔民指引方向,才辗转回到了若水城。
经此一事,族中长老们皆大受打击,再寻扶桑之岛之事也便无人再次提及。
自此之后,空应囚回到庙宇虔心侍奉神明,亦再不愿再理会其他事情,只是带着巫者们整日祝祀祈祷,只行巫者应尽之责。
缓缓道出了这段经年旧事之后,空应囚感慨之余,更多的便是深深的悔意。
哲平长老听罢也是不住深深叹息,空应囚指着手中仅存的两块青乌蛋壳,对哲平长老说道:“这便是青乌蛋壳了。当年从扶桑之岛归来后,我便独自造了这暗阁,将青乌蛋壳供奉于此,再不愿其中之秘为他人知晓。今日听你所言后,我心中纵有不愿,却只能离开若水城。临别之际留下其中一块给你,也好在万不得已之时,能护你周全。”说罢,将一块青乌蛋壳递到了哲平长老手中。
哲平长老将青乌蛋壳放于内袋之中,面色凝重,拉住空应囚的双手,眼中含泪道:“但愿这永久只是你我之间的秘密,不再为他人知晓。事不宜迟,你快些走吧!”
空应囚点点头,两人离开了暗阁。出走暗阁之后,空应囚关闭了暗阁,并将控制暗阁机关的火台损毁,转头收拾了几件细软。
哲平长老望着空应囚也已老迈的身躯,心中波澜不断,此时的空应囚再不是从前那般的意气风发,即将面对与背负的更不是他这般对腾渀氏一族厥功至伟之人该得的结果,哲平长老更是不愿想起空应囚即将颠沛无根的晚景。
空应囚不再与哲平长老话别,默念巫咒解开了房间的结界封印。负着一个简单的行囊走到窗边,隐了声息,闪身离去。不多时,哲平长老也相继离开。
只是门外的侍卫早已偷懒睡着,却根本不知晓适才房中发生的一切。
果然不出哲平长老所料想,才至后半夜,族长空天胜便按捺不住,命侍卫即刻带空应囚到族长内殿,他要亲自审问空应囚。
不多时后,侍卫来报,空应囚已然不在庙宇中了。族长空天胜闻后勃然大怒,道:“立刻集结所有侍卫,往领地外各路寻找,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把空应囚这叛徒找出来!”
侍卫们得令后,纷纷向领地外各个方向搜捕。
空天胜坐在内殿的地榻之上,满面地怒容,空应囚的出逃已然完全超出了他的猜想。如今空应囚已然叛族而逃,自己的宏图大计竟是被他破坏地千疮百孔,若能将他抓回来,定要逼迫他说出青乌和扶桑之岛之下落,也定要以族内最残酷的族规处置这个叛徒,唯有如此这般才可解此心头之恨!
此时此刻,远在东之极扶桑之岛上的一行人,还在岛上休整着。
连山这些天总是跟在白小露的身边,腾渀氏巫者们疲惫的身体也渐渐地恢复了。
空有灵对这个遥远东之极的扶桑之岛很是好奇,但内心对登岛时那青乌的怒火神力仍旧是心有余悸,遂也只敢拉着师姐空幽昙一起在落脚处四周转转。
的确,这扶桑之岛的神秘与美景确实是非凡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