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岸边,连山一行人还坐在火堆旁,百无聊赖地等着。
空有灵一副焦急不安的模样,不住地往火堆中丢着小石子,火苗乱窜着,她似乎走了神完全没有注意到。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白小露也与空有灵相熟了一些,看出她心中的不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说道:“有灵姑娘,你还好吗?”
空有灵这才回过了神,望着白小露说道:“小露姑娘,爷爷突然出现在这里,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还不待白小露开口,连山便抢着说道:“能有什么不好的事?你这‘小乌鸦’就别乱猜了...”
“有灵姑娘,别理他。”白小露瞪了一眼连山,继续对空有灵说道:“别想太多了,也许是有其他的事情吧,兴许一会儿便回来了。你别着急,先休息一会儿吧。”说罢,轻轻拉着空有灵的手,也不知怎的,空有灵突然觉得心安下来,靠在身后的树上,慢慢地睡着了。
白小露望着她,轻轻笑了一下,然后慢慢抽开了自己的手。
众人这般一等便是一夜过去了,直到第二日清晨。
只有空幽昙一个人踉跄地走了回来,她面色苍白,满眼尽是疲惫之色,衣衫上沾着些大片殷红的血迹,就快走到众人跟前之时,竟是脚下一软,昏了过去。
“幽昙师姐!”空有灵冲上前去抱住了她,眼泪止不住地流着:“师姐,快醒醒呀,你怎么一身是血?爷爷呢?如风师兄呢?有灵好害怕...”
白小露蹲下来,细细看了一看空幽昙,然后回头说道:“相柳,快把幽昙姑娘抱到船上去,她受了重伤。”
相柳点点头,弯下身将空幽昙抱起,随即快步走到船边,飞身跃上甲板,将空幽昙抱进了后舱,安放在榻上。其他人也接连返回了船上。
空有灵哭着冲进后舱,细细检查了空幽昙的伤势,她本也是位巫者,自然一查之下便很快发现,空幽昙不但已然力竭,最严重的是左手臂被利刃所伤,伤口几乎深可见骨。
空有灵抹了抹眼泪,此刻已然不是她再撒娇或任性的时候了,她唯有坚强起来,说道:“我去为师姐寻找些草药,师姐就拜托你们照看一下。”
白小露急忙拉住她道:“你一个小姑娘去哪里找?眼下不知周围有什么危险。相柳,你陪她一同去吧。”说罢便看着相柳。
相柳点点头,在连山耳边叮嘱道:“事有蹊跷,你和小露不可大意。若有危险,立刻返回钟山,不必等我。”连山正色点点头,此时不是玩笑之时。
随后,相柳带着空有灵飞身下船,快速的离去了。
连山站在船上暗忖着,正如相柳说的一般,从昨夜空应囚那老头出现开始,事情的确变得蹊跷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还是要等空幽昙醒来才能知晓了,只是她身受重伤,失血不少,怕一时间难以醒来。
连山四下看看,却发现蜉蝣不在船上。再向岸边望去,蜉蝣居然还躺在那早已熄灭的火堆旁睡着觉。连山下船走到他旁边,用力把蜉蝣摇醒,说道:“你确实太有趣了,出了这般危险的事,你还能在这安心睡觉。”
哪知蜉蝣却突然坐了起来,连山也是吓了一跳。蜉蝣一动不动地盯着连山,半晌突然才问道:“连山,你为什么从不问我的过去?”
“因为我已经把你当作朋友了!如果你想说的时候我也会听你说的!”连山笃定地回答道,“不过呢,眼下你继续睡在这里才是真的危险。快跟我上船去!”言落就拉着蜉蝣起来。
蜉蝣跟在他身后,望着连山的背影,暗淡地眼神中似乎也有了一抹神采。
“连山啊,或许你不该带我回到九州来。”蜉蝣眼神一沉,心中暗暗地说着。
众人轮流照看着空幽昙。相柳随空有灵寻了草药会来之后便又单独而出。只因事情发生得太过古怪,他不得不去查探一番。
直到两日过后,空幽昙醒了过来。她望着周围的一切,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船上,而窗檐下,连山靠在那里睡着了,阳光温柔地洒在他的脸上。
那样的一瞬间,空幽昙心中仿佛感觉到了一丝温暖,她想张口说些什么,但干渴的喉咙让她只能低哑地轻唤着连山。连山似乎是睡得很轻,听到了声音便立刻醒了过来,向她走去。
逆着光,空幽昙恍惚中看到连山似乎从光芒中走来,她的心中忽而刺痛了。
“幽昙姑娘,你若再不醒来,小乌鸦的眼泪怕是快把船都淹没了。”连山见她终于苏醒过来,笑着说道,“快喝点水吧。”说罢将一杯水递到了空幽昙面前。
空幽昙正欲撑着身子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左手臂更是疼痛锥心,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低哑着说道:“我...抬不起手...”
连山走到她身边坐下,揽着她的肩将她扶起来,然后把水杯递到了她的嘴边,“瞧我这脑子真笨,都忘了你受了伤。”连山挠了挠头说道。
空幽昙莞尔一笑,也并不介意。
等空幽昙喝完了水,连山才又扶着她躺下,并对她说道:“你既是已醒了,我这就去叫小乌鸦过来吧。”说罢便出了后舱,并叫来了其他人。
空有灵第一个冲进了空幽昙休息的那件后舱,坐在榻边轻轻地拉起了空幽昙的手,焦急地说道:“幽昙师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爷爷呢?如风师兄呢?”
空幽昙闭上了眼,泪水顺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