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帝从品轩宫走出来,面上仍旧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深情,“皇后呢?带来了没?!”
苏公公立马上前小心翼翼答道:“下人来报说,皇后已经在卸发在乾正殿外跪着了……”
“哼!”昭帝冷哼一声,讽刺道:“她倒是机灵,以为这样朕就不敢罚她了?”
“这……皇上真觉得是皇后做的?”苏公公细声试探着问道。
谁料昭帝听言未回,等他到乾正殿门口,便看见那素衣跪在阶上的女子,长大铺散而开,恍若罪人状。
李徽歆一见到昭帝,便俯身磕头,高声道:“皇上,臣妾无意加害,却叫妹妹受罪,还害得您失去幼子,臣妾请皇上降罪!”
“无意加害?”昭帝眯着装着盛怒的眸子,听到“失去幼子”这四个字更是丧失理智,“朕又不是皇后肚子里的蛔虫,皇后说无意朕便要信了?!”
“那燕窝难道不是你亲手相送?!”昭帝厉声质问道。
“自和妃有身孕的这几月来,臣妾不也是小心翼翼地护在左右,生怕她腹中胎儿有什么闪失吗?况且,臣妾何必现在才用这般明显的手段陷害?”李徽歆字字如泣血,“臣妾有这般痴傻吗?!”
然而盛怒之下的昭帝又怎么会听进她说的话,“少来说这些话来愚弄朕!”
“来人!将皇后送回尚清宫,未查清楚之前不允许皇后出宫半步!”
这是要禁皇后的足。
李徽歆颓唐坐在地上,面上有些失神,然而那个男人已挥袖大步走了,未曾再怜悯她一个眼神。
她当真……有这般不可信吗?
明明是谁都可以看穿的计谋,他却丝毫不信她……
李徽歆死死攥着拳头,目光里隐隐闪过恨意,那当初,他为何要来强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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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宗翀听到下属传回的消息,急忙进宫面圣,他跪在乾正殿内,双目赤红,额头早已磕破,声音凄然道:“求皇上查出真凶,为臣的女儿和未出示的孩子讨回一个公道!”
昭帝下去扶他起来,“朕知宗爱卿心里不好过,那个毒妇朕已将她关在了尚清宫,不准她出半步,若是查明她便是那个下手之人,朕一定会严加惩处!”
宗翀眼神闪了闪,皇上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摆明了是要护着皇后,但他也只能先退一步。
他潸然道:“求皇上让臣去看看禾儿吧,禾儿刚失了孩子,现下肯定正想不开,需要臣陪在身边才行。”
昭帝点头允肯,“这是自然的,从今日起,宗爱卿可自由出入品轩宫,陪在和贵妃左右,直到和贵妃大好为止。”
“谢皇上!”
品轩宫。
“娘娘……你吃一些吧,吃了东西才有力气找出那个害了小皇子的凶手啊!”挽雨端着吃食坐在榻前劝道。
谁料原本呆愣的和贵妃却忽然激动起来,“本宫的孩子没有死!他还在本宫的肚子里!你瞧你瞧……他只是睡着了!”
“你懂什么?!”和贵妃“啪”地一下用力打了挽雨一巴掌,将那碗东西摔碎在地上,“你给本宫滚出去!”
“禾儿!”一道声音自外头响起,宗洛禾听见这一声瞬间红了眼睛,眼泪决堤,她像个小孩子似的埋进宗翀的怀里,大声哭道:“父亲!吟儿……女儿的吟儿没了!”
楚吟,这是她一早便给肚子里的孩子取好的名字。
谁料眼下却是用不上了。
“乖女儿别哭,还没到哭的份上,等父亲查出那个害了吟儿的人,便让你亲手刃了她!参与其中的也一个都不放过!”宗翀恨恨道。
“可女儿只想让我的吟儿回来……呜呜呜……”
宗翀眼中一痛,“是父亲没保护好你……”
他这一生,唯一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宝贝得跟个什么似的,如今却到宫里被人欺负,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比谁都痛心。
他一定会动用所有势力将那个想要加害他女儿和孙子的人找出来,鞭之笞之,叫她也尝尝他们百倍的痛!
……
“得手了?”
“是,我们的人很机灵,未曾露出马脚,就算那些人去查,也做梦都不会想到是我们下的手。”蔺景肯定道。
宁嵇玉点了点头,“这孩子原本就不该存在,生下来反而会成了祸端。”
蔺景有些疑惑,“王爷此话何意?”
“你当真以为宗洛禾腹中的是正统的皇室血脉吗?”宁嵇玉冷笑了一下道。
天,蔺景听言惊异不已,他这是听到了什么皇室秘闻?
“那这孩子……”蔺景想起前几日的事,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难道是兵部应千驰的?!”
宁嵇玉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你的脑子倒是越用越聪明了。”
“嘿嘿,这也不难猜嘛。”蔺景打着哈哈道:“那应千驰长相俊美,也就比我差那么一点点……当然比起王爷你是一根小拇指都比不上的……再者,那样的人物能为宗翀做事,不多这么层关系都觉得奇怪。”
“唉,古来这义子和女儿都要有这么一段情啊,坐在宫里的那位怕是连自己的头比池里的青蛙还绿了都不知道。”
“宗翀爱女心切,恐怕会对宗洛禾小产一事大查彻查,短时间内不会再帮杀手组织的人出手,我们的人这段时间加大搜捕力度,能抓住一个活的便是一个。”宁嵇玉道。
“是。”
显宗王府。
每年都会去一趟佛寺的楚宓羽刚从别城回来,一回来便听说京城里出了大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