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淼的眼里,汤桐无疑就是他手把手带的徒弟。
一个称职的师傅,不光是要教给徒弟以方法,更重要的是,要传授他内功。
当汤桐大喊他的三观被林淼刚才震碎时,就是林淼要出手修复他并且给予他提升的最佳时机。
正所谓不破不立。
林淼不出来,他为何那么喜欢汤桐,可能是因为他的资聪明,也可能是因为他当初的不离不弃。
一个人最终喜欢的,一定不是和他如出一辙的影子,而是那个他终其一生都不可能成为的样子。
没心没肺,古灵精怪,这就是林淼眼中的汤桐。
林淼话头起到一半,突然打住了。
他犹豫了。
之所以犹豫,是他忽然之间意识到,是否要让汤桐成为第二个自己?
或者,既然汤桐是那么一个独立的个体,他理应有自己的认知和感受,没有必要一定要把自己的东西强加于他。
虽然,林淼对自己的一本领很是自信,因为这已经是被实践证明聊行之有效的从艺论、创作。
而且,汤桐作为一个科班学生,一个樱花社的合伙人,一个成长中的创作达人,理应接受一些经过师傅亲体会出来的东西,这可以令他强壮,令他少走弯路。
汤桐和邵琪琪等了半,见林淼没有了下文,有些等不及了。
“导演,你让我听好,我已经摆好了姿势了,可是你怎么不讲了呢?”汤桐双手一摊,有些无奈。
“咳!”林淼清了清嗓子,自嘲地:“忽然之间,走神了。”
“我勒个去!”汤桐用手一拍额头,崩溃。
“啧!这是他的风格,好了好了,开始吧。”邵琪琪拽了拽汤桐,招呼他道。
“不好意思哈,我其实想的是……”林淼言归正传,“人可以不装但是一定要有格,这就是底线思维。也许平时可能感觉不到,但往往是在最后的一个瞬间,某一个刹那,这个潜在的格,可能会决定你的一生。”
现场一阵沉默,这番话在林淼的口中出来显得是那么地语重心长,真挚而温暖。
“这么严重啊,可是我还那么年轻,我不想我的人生就这么过早地被定义,我还想实现各种可能,我还想……干嘛要用一根看不见的线来捆绑自己呢?”汤桐想了想,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你理解反了,这根线其实不是捆绑你束缚你的,反倒是因为这根线的存在,就好比是之与风筝,它才会翱翔蓝。”林淼耐心地和汤桐展开了辩论。
“可我也许是一只鸟,是有自己生命的,不是一只没有生命的风筝呢?”汤桐开始了诡辩。
林淼低头一笑,略一沉吟,道:“即便如你所,是一只鸟,可鸟也要遵守自然规律,比如大雁到了冬就一定要往南飞。”
汤桐感觉自己在此刻完全被林淼牵制住了,似乎他是一面无形的墙,不论往那边走,都要碰壁似的。
这让他感到很不爽。
“好吧好吧,我不过你,我听就是了。”汤桐,“反正你是导演,你什么都是对的,这就是我的片场哲学。”
林淼叹息一声,为汤桐这知难而湍表现感到些许的难过。
“那好吧,你看,你记住了什么?”林淼使出老师最后的一招,出题测试。
“人,不要装,但一定要有格。”汤桐边想边,“什么是格呢?就是底线思维,就是有些东西不能突破的,不能触及的,就好比是做人要留一线,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一条底裤,这样才体面,才有尊严,这就是做饶底线,是这个意思吧?”
汤桐越越来劲,似乎这个道理被他理解之后给吹圆了。
林淼听着也感到蛮有趣的,笑了笑:“没错的,你是理解了,总之呢,做事如做人,先做人后做事,做事不要违背自己的良知,尤其是我们搞内容创作,不可违背这个道理。”
“这个话题也太过于沉重了吧?”半没有开腔的邵琪琪,“你们这是在纸上谈兵,我爸爸,人都是在事上磨,空口无凭。”
“你爸爸的对!”林淼响应一句,又道:“有些时候,一个人也好,一个团队也好,还真是需要对精神做一个,你会发现,这不是没有用处,而是古人的,磨刀不误砍柴工。”
眼看林淼又把握住了这个时机,要来上一场更深刻的团建,邵琪琪干脆不作声了。
不是林淼的这个方法不好,而是她觉得,林淼像一堆柴禾,只要丢一点火星过去,他就会自己熊熊燃烧起来。
随他吧。
谁叫他是樱花社的领军人呢。
跟团队进行思想上的碰撞,这不就是好比恋人之间谈朋友一般,什么话都不闷在心里,还叫伴侣吗?
“往往就是这样的,有些时候支撑你做事的动力,来自于你体内那看不见的那根线。”林淼继续,“古人为什么,一三省吾呢?其实就是自己捋自己的那根看不见的线。”
“牛,导演,我服了你了。”汤桐,“我今后也一三省吾,你就放过我吧。”
着,汤桐双手合十,做出作揖的样子,求放过。
终于他发现,林淼在这个时候有些像那个唐僧,阿巴阿巴阿巴地个没完。
“我已经懂了。”汤桐,“你再下去我就又迷糊了。”
“好吧好吧。”林淼觉得也是这个道理,话嘛,点到为止,徒弟关键在于自己悟,不能自己采取满堂灌的方法。“那我最后两句有实际用途的,算是总结一下。”
“呃……”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