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女人”愤怒的嘶吼从剔骨匠口中发出,气流涌动,竟带起了呼呼的风声。
落叶堆里探出了一只手,接着一张憔悴的脸也钻了出来,张城还未从迷茫中完全苏醒,直到他看见了半跪在地上的女孩。
鬼萝莉
双眸陡的聚焦,虽然只看见了女孩半个侧脸,可张城确定,那就是她。
头痛的厉害,并不是受伤的那种痛,而是像要炸开一样,就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拼命的向外钻。
他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他们挨的很近,近到鼻尖传来好闻的茉莉香,他无数次想要偏头看一眼身侧,可又不敢,担心身影会突然消散。
“像是不知梦的缘故,流离之人追逐幻影”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小调,竟教他顺嘴哼唱出来。
锯刃被剔骨匠举起,漆黑的锯齿上星星点点挂着肉糜,两侧血槽中不时有液体涌动,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等你死后,我会吞掉你的血肉,嚼碎你的骨头,”剔骨匠嘴里发出含糊的怒吼,皮肉外翻,仅剩一半的脸上写满了狰狞。
话音未落,一阵淡淡的摩擦声响起,声音很轻,可奇怪的是,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却异常清晰。
天边飘过一道淡青色光晕,光晕速度极快,像是有意识般,直奔剔骨匠而来。
而剔骨匠也不愧为高阶厉鬼,反应惊人,瞬间就将武器锯刃横在身前防御。
下一秒,淡青色光晕炸开,巨大的冲击波将附近的树木拦腰截断,女孩,杜鹏,甚至是稍远些的张城,楚曦,段医生,都被冲击波掀飞。
一阵天旋地转后,又给抛回到地上。
胃里搅的难受,杜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等吐的差不多了,脸色才稍微好了些。
这可苦了段医生,楚曦,张城两边跑,生怕哪个出了问题。
用尽力气将自己靠在树上,张城向冲击波中心望去,等到扬起的尘埃散尽,里面的一幕不禁让他头皮发麻。
周围的落叶土层被掀开,一道血红色的身影立在正中心。
身影佝偻,双手紧攥着一把断了一半的巨大怪异武器。
是剔骨匠
刚才的那道淡青色光晕是冲他来的,一击就废掉了他的武器
张城不由自主恐惧起来,剔骨匠是殉道者之一,从与他交手来看,实打实的高阶实力,可以说是张城遇到过的最可怕的对手。
是谁一招就废掉了他的武器,并且看样子还重伤了他。
哒哒哒
远处雾气内传来脚步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到了张城心里。
半晌后,一道身影从雾气中走出,张城几人在见到来人的瞬间,心又跌到了谷底。
他们认出了来人戴在脸上的那副惨白面具。
是怪人
不久前他们才刚刚甩掉的怪人
不对,张城脸上疑惑更深,怪人常年一身笔挺西装,可来人却穿着身极为少见的中山装,身材笔挺,右手上握着把青色宝剑。
宝剑上不时散发着阵阵寒意,绝非凡物。
刚才那阵声音是宝剑出匣的声音张城猛地反应过来。
来人的气质与怪人身上的气质完全不同,一人不怒自威,一人阴邪狡诈,同样的惨白面具让张城猜测他们或许归属于同一组织,而组织的标志物就是这惨白面具。
“是你”剔骨匠死死盯着来人,鲜血从破碎的牙齿中淌出,“你来了你还没死”
“我不会死,”来人声音冰冷,“除非是与深渊同归于尽。”
在见到那柄剑的时候,剔骨匠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不,比那更早,在听到剑出匣的声音时,他就确信了老朋友到访。
铸剑师,一个甚至比张凌南还棘手的家伙。
二人实力相当,可铸剑师的固执是出了名的,深渊内他也只有张凌南一个朋友。
亦敌亦友。
嗓音沙哑,剔骨匠不时有血咳出,血中夹杂着破碎的脏器残渣,“你居然敢来这里”
“天下之大哪里我都去得,”铸剑师倒提着宝剑,一身傲倨之气展露无疑。
“好好好”剔骨匠一连三个好字,接着缓缓收敛气息,将力量汇聚在持断刃的右手之上。
断刃不住颤抖,上面漆黑色光芒闪烁,像是午夜的湖水。
“以前一直没有机会和你交手,”剔骨匠面目狰狞,牙齿咬的嘎吱作响,“今天正好弥补之前的遗憾。”
对面剑拔弩张,杜鹏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点评两句,“城哥,我看剔骨匠这个比是疯了,刚才一招被打坏了脑子,”他指了指自己的头,“人家一招他都接不下来,武器都给打折了,还打个毛的打,根本不是对手嘛。”
话糙理不糙,张城也是同样的想法,那个被叫做铸剑师的人实力远远超出剔骨匠,再打下去,剔骨匠必死无疑。
“上”杜鹏给铸剑师加油,“弄死他个王八蛋”
杜鹏可算是对剔骨匠恨之入骨,自己一行人差点全军覆没。
铸剑师转过面具瞥了杜鹏一眼,杜鹏感觉像是被兜头浇了一桶冰水,瞬间安静下来。
不知是不是张城的错觉,他感觉到铸剑师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又不着痕迹的移开。
“怎么”杜鹏眨眨眼,看向张城,“城哥你不希望铸剑师赢”
“为什么希望他赢”张城反问,“看打扮他和怪人是一伙的,等剔骨匠死后,说不准就轮到我们了。”
听完张城的话,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