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一个?”情况与设想有很大出入,张城不禁一愣,“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多出来一个人?”
“就是说嘛,”司机猛拍了一下大腿,“当时在现场的警员也懵了,第一反应就是有村民想混进来白吃白喝,顺道再领上一笔奖金。
可静下来仔细一琢磨,不对呀,人都是他们挨个从小船上接下来的,没道理能混进来其他人啊。”
“百思不得其解下,只得让他们互相指认,看看谁才是多出来的那一个。可惜当时木屋内条件简陋,照明还依靠的是船上的小渔灯,亮度不够,模模糊糊间只能看个大概轮廓。”
“可模样看不清,声音总该认得吧,毕竟一个村子里就那么些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九个人互相聊了好久,发现竟然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声音熟悉的很,没有外人。”
“这下现场的负责人也有些慌了,出警20年,乱七八糟的事情见多了,就数这次最邪乎,但是赶上了,这位也不是个怕事儿的主,一口气又叫进来七八个警员,一个盯着一个,大门从外面反锁,今个事情不弄清楚,谁也别想走。”
“又差了个腿脚快的人回村里报信,把村长村支书他们请过来,再从村子里借上两盏高亮矿灯过来,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捣诡。”
“或许也是知道不对劲了,木屋内的气氛一瞬间降至冰点,没有人再说话。
十多分钟后,门外响起了密集而凌乱的脚步声,反锁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村长村支书等人在警察的陪同下,一窝蜂的涌了进来,走在最前和最后的两名警员手中提着两盏矿灯,光明瞬间驱散黑暗,木屋内亮如白昼。”
“三娃子,你.....,村支书眼尖,一进门就认出了躲在人群最后的一位年轻人,”出租司机颇有演员的天赋,演技奇佳,嘴唇微微张大,眉锋挑起,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珠险些瞪出眼眶,他百分之一百二的还原了现场村支书的恐惧。
来的路上,有人已经为村况。
“你不是失踪了吗?”紧接着的第二句如同深水炸弹一般,在小木屋中炸响。
“叫做三娃子的年轻人身边瞬间清空,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逃向另一侧,年轻人被孤立了。”
“老支书,怎么回事?你慢慢说,现场重案组的负责人一边维持着现场秩序,一边退到村支书身边,了解情况。”
“没想到老支书理也不理他,对着那个叫做三娃子的年轻人带着哭腔喊到:三娃子啊,两年前大伙儿是眼睁睁看着你走的牙镉袖鑫校我们没法子救你,你可莫要怨我们,这两年你老娘我们一直替你照顾着,好着呢,你就放心吧。”
“矿灯一开,不但是老村长村支书认出了年轻人,其他村里人也都纷纷认出了他,从其他村民的交谈中,负责人大概了解了年轻人的往事,他于两年前左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卷入水库的漩涡之中,从此失踪。”
“这面老支书鼻涕一把泪一把,险些哭致昏厥,角落里叫做三娃子的年轻人身上也渐渐起了变化,他慢慢抬起头,两眼不是常人黑白分明的瞳孔,而呈现出一股异样的乳白色,还夹杂着一点点暗黄。
双眼,鼻孔,嘴巴,耳朵里都有大量夹杂着泥沙的浑浊黏液淌出,嘴唇青紫,唇角上扬,整张脸呈现出一种极其夸张怪诞的笑容,昏黄乳白的眼珠从左到右缓缓转动,就像是想将面前的所有人记在心里。”
“保护村民!”情况有变,负责人大喊一声,率先稳住了阵脚,接着一把将配枪掏了出来,掏枪上膛瞄准,一气呵成。
“后面的木门打开,村民簇拥着村长村支书先撤了出去,负责人带着手下组员在与年轻人对峙,十几把手枪的准星都集中在年轻人头部,只要一有异动,直接搂火。”
“不要动!慢慢趴下,手向上举高!负责人大吼一声。在强光的照射下,年轻人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异样的惨白,甚至有些地方已经濒临透明,”司机咽了口口水,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爆起,“小兄弟,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不?”他用很低的声音问。
“全身乏氧发白,口唇青紫,皮肤松弛伴有浮肿现象,”张城瞥了司机一眼,“典型的溺水身亡,并在水里泡了有些时日了。”
“就是说嘛,”司机眼睛一亮,仿佛遇到了知音,“你说邪乎不邪乎,水里失踪了两年的人竟然爬了出来,还坐在桌上和人一起喝酒吃饭。”
“之后呢?之后发生了什么,警方是如何处理的?”打断了司机的感叹,张城只想知道下文。
“后来的事就更邪乎了,当时警员里有一位小兄弟可能是过于紧张了,手一抖,枪就走火了,啧啧,这一枪真是准,正中年轻人眉心。”
“接着说,”张城有些急了,这人都什么毛病,说一半留一半,非得自己像挤牙膏一样追问。
司机也不在意,想来也是沉浸在故事里难以自拔,“这年轻人中了一枪毛事也没有!弹头前脑门进,后脑勺出,你是没看见,好家伙,后脑勺的皮肉撕下来一大块!就那么耷拢在脑后,没有一点血迹,甚至伤口里面一丁点血色也没有。”
“年轻人中枪后不怒也不恼,连表情都没有变,微微侧过头,嘴角咧到耳根,以一个正常人绝对无法作出的怪诞表情默默盯着在场的人,盯的人心里直瘆的慌。
随后突然开始毫无预兆的大口呕吐,最先吐出来的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