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几乎就在爆炸的中心,而爆炸所留下的深坑一米有余,甚至最深处接近两米,但奇异的是,那个深坑是一个半圆形,爆炸的影响在二人的身前戛然而止。
“饭没吃上还救你一命,你说这事叫你干的。我来之前只是觉得你一个人搞不定他,没想到你居然是差点让人家换掉了,怎么我一来就有这么个糟心事。”安舍尔开始对着故友碎碎念。
梅丹佐也不在乎形象,躺在地上一边恢复魔力一边说道:“最多重伤,我这还有条保命用的项链和一枚治疗用的戒指呢。”
“这样啊?嗯?意思是我多管闲事了呗?就放着你不管,让你的这个——让我看看……唔,好东西啊,‘窒息’项链……用这个保护你,你那重伤就是它造成的。虽然也能算是风属性常规魔法中数一数二的了。”
窒息
,顾名思义就是抽离附近的空气在施术者的身边形成空气障。可以算是一种攻守兼备的魔法。但问题是,这种魔法如果不是人为控制的释放,而是储存在法器中,那么它不会给周围的任何人留下以供呼吸的空气,也不会保持要保护的人周围的气压,这样一来,人体内气压会失衡,从而对其中的人造成伤害。
烟尘散尽,追捕队的队长看着完好无损的梅丹佐领主,感觉自己的世界又充满了阳光。然后视线就不自觉的被身穿流雪长袍的安舍尔吸引,他觉得这那里是高塔的魔导师,简直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天使。
“梅丹佐大人,这次的行动十分是抱歉,竟让大人身处险境,确是在下的严重失职。在下愿意尽其所能的来补偿大人这次所受的惊吓。”追捕队的队长小跑过来,在梅丹佐的面前单膝下跪。
梅丹佐站起来,在他人面前还是要保持一些贵族尊严的,不过当他听见队长打算塞钱给他来保住自己的前程时,心里乐开了花,但表面上故作镇定的说:“既然如此,让孤想想……那么就以一串魔法源石手链,来作为本次孤协助尔等完成任务的感谢之物吧。”
队长听到这话,心里暗暗肉疼,权衡一番后还是咬牙答应了下来。
“孤将会于五日后返回省都,届时会就本次行动与你们的领主沟通的。”这话说的委婉,其实就时梅丹佐在提醒这个队长,他的“一点心意”该什么日子前送到自己的办公桌上。
队长赔笑道:“那还望大人多为在下美言几句。”
两队人分别之后,安舍尔作怪的清了清嗓子,揶揄道:“这当法师还是不如当贵族来的舒服啊,你不自称孤我都快忘了你也是帝国册封的世袭伯爵、堂堂一省领主。”说着还勾住了梅丹佐的脖子。
梅丹佐笑着推开他道:“少说怪话,领地穷,有补贴家用的机会,干嘛不做呢。况且本来我堂堂领主亲自来帮他们抓人,他们也该表示一下。”
“还不是因为你们省连第三个大魔导士都找不到,只能你亲自上场。”
“这不还有你吗?”
“少来,你这么穷,付不起我的薪水。不过我你如果把源石送我,我可以考虑留下来工作几个月。”说着安舍尔抬起手腕,手链上的魔石相较于六年前少了许多。
“你可是塔主的弟子!帝都高塔的魔导师!你居然想讹诈我!你要不要脸!”梅丹佐故作气愤的和安舍尔拌着嘴,感觉自己好像是回到了十多年前还在高塔求学的日子,那个时候小他三岁的天才安舍尔因为对生活上的事情一窍不通,经常给自己和别人捅娄子,所以梅丹佐就一直带着他、帮助他。
真是一种久违的松弛感,这感觉已经跟他阔别许多岁月了;而在这之后,应该又会阔别更多岁月,想到这,他看了一眼安舍尔,已经不是那个他得低头照顾的小跟班了。
夜幕里,两人来到了一个小镇的小饭店,梅丹佐让卫兵都先行赶回去,一路开销省里自会补贴。
梅丹佐点了这家饭馆最好的酒水,但质量仍然不算上乘,几道小菜很有地方特色,帝都吃不到。
“你当初为什么突然就离开高塔了。”安舍尔浅抿一口浊酒,两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
梅丹佐微笑一下,自嘲道:“帝国不念书的贵族子弟不都是被迫成年后去高塔进修三年嘛,这时间一到不就得从哪里来滚回那里去。”
安舍尔切开面前有名的阿尔丹猪排,说起来这个猪排的名气还是靠梅丹佐在任的这些年宣扬运作出的,如今它已经成为了最能代表阿尔丹的味道。
他咬了一口鲜嫩多汁的猪排,反驳道:“那是对于一般的纨绔子弟啊,你可是正儿八经的从温蒂学院修学四年毕业的风属性魔导士。”
梅丹佐无奈的笑了,只好吐露实情:“我的双亲突然去世,陛下命令我回来接任父亲的爵位。”
安舍尔抬头看向梅丹佐,脸上的神色十分抱歉,故作镇定的喝了口酒说了句:“我很遗憾。”
“无妨,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也就是你这么不关心时事的人才不清楚。”梅丹佐绵里藏针,与安舍尔暗戳戳的互相伤害。
安舍尔打了个哈哈:“要是帝国多一些你这样的贵族该多好,修行也努力,管理行省也能这样蒸蒸日上。最关键的是你还这么年轻,我觉得再过些年,你或许会被召进宫里担任重要的大臣哦。”
梅丹佐不置可否,自家心酸自家知。
然后一时间忽然安静了下来,气氛变得有